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周懷安白日里教的每一個動作。
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中演練。
這具五歲的身體太弱,但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擁有著成年人的堅韌。
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天色剛蒙蒙亮,陳川就已起身。
他沒有去學堂,而是扛起一把小鋤頭,走向了書院后那片無人問津的荒地。
這是夫子對他的“懲罰”。
白日開荒,夜里修行。
從此,陳川開啟了地獄般的雙重生活。
后山的密林,成了他淬煉筋骨的熔爐。
扎馬步,一站就是一個時辰。
汗水浸透衣衫,順著褲管流下,在腳邊積起一小灘水洼。
雙腿從酸麻到劇痛,最后失去知覺,全憑一股意志力在硬撐。
“守住心神,氣沉丹田。”
周懷安的聲音總在最關鍵的時刻響起。
練習吐納,更是兇險。
那獨特的呼吸法門,霸道無比,像是在體內點燃了一把火。
要將五臟六腑的雜質都焚燒殆盡。
好幾次,陳川都憋得幾乎暈厥過去,臉色紫得嚇人。
在書院眾人眼中,陳川徹底成了一個被夫子厭棄的可憐蟲。
他每天灰頭土臉地從荒地回來,身上總帶著一股泥土的味道。
那片荒地在短短一個月,就被他清理出了一大片。
一開始,他一天下來累得幾乎虛脫,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漸漸地,他能面不改色地干完一天的活。
甚至還有余力在晚上挑燈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