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沈翰林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心軟了,眼中閃過一絲竊喜,掙扎著想去抱他的腿。
“文兒,我的好兒子!你救救爹!只要你放過爹,爹保證,爹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我們父子倆,重新開始……”
他的話,戛然而止。
沈文宣一言不發。
他只是抬起了手。
狠狠地,一拳揮出。
正中面門。
“砰!”
一記悶響。
沈翰林的鼻梁應聲而斷,滿口的求饒,瞬間被鮮血和痛呼堵了回去。
他整個人向后仰倒,眼冒金星,徹底懵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個一向對他言聽計從,溫文爾雅的兒子。
“你……你敢打我?”
沈文宣沒有回答他。
他只是冷漠地從親兵腰間解下一段繩索,上前一步,踩住沈翰林還在掙扎的身體,將他的雙手死死反剪,用最粗暴的方式捆綁起來。
那動作,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你這個逆子!畜生!我可是你爹!你竟敢……”
沈翰林還在瘋狂地咒罵著。
沈文宣嫌他聒噪,扯下一塊破布,毫不留情地塞進了他的嘴里。
他將繩索的另一頭,系在自己的馬鞍上,翻身上馬。
“走。”
一個冰冷的字,從他唇邊吐出。
他就這么,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著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沈家家主,在遍布尸骸的戰場上,朝著燕雪關的方向,緩緩行去。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大梁將士,無不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