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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寧在司農寺,因有人關照,做的是輕松活兒。
她不用像其他官奴婢那樣下地干活兒,也不用每日泡在井邊漿洗衣物。
每日只需拿著賬簿,站在倉房門口清點搬運進來的織布。
在司農寺,所有新來的奴婢都要干辛苦活兒,然后再經由各處挑選,去其他地方。
周芷寧成了例外,自然便被針對。
“……同樣都是家里犯事牽連進來的,為什么她能做那么輕松的活兒?我可聽說,她家的罪名,比我們重多了。”
有人打聽清楚了周芷寧的來路,在某日下工后,將她堵在凈房。
這里條件艱苦,奴婢們做了一天的活兒,渾身都是臭汗,卻不能日日都洗澡,每天都是蓬頭垢面的。
周芷寧搞特殊,但卻是落單,被人收拾的機會。
這不得狠狠欺負,狠狠發泄?
那幾個人按著周芷寧,讓她不得動彈,也無法告狀求助。
一個領頭模樣的女人先去洗了澡,叫其余人好好“替天行道”。
周芷寧被欺負得很慘。
她這輩子,除了被王軒打,沒被別人打過。
恨意在她心中蔓延。
王軒是官宦之子,王家是名門望族,她被這種人打,尚且能忍;可是這些女人,都是最低等的奴婢。
她們竟然用她們的臟手打她!
“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將她壓在地上的女人狠狠踩一腳,周芷寧慘叫一聲。
她們挨個都去洗了澡。
等最后一個洗完,那洗澡水已經臟得不能再臟,就跟泥漿水似的。
周芷寧被丟進這樣臟的洗澡水中。
“咕嚕咕嚕……”周芷寧撲騰幾下,她以為要被淹死了,驚慌地從浴桶中站起來,吐出嘴里喝進去的臟水。
領頭的女人冷笑著:“不是愛洗澡嗎?”
“呵呵,你真該去看看,那些被淹死的百姓。如今也嘗到滋味了?”
幾個女人合力,將浴桶推倒。
轟,嘩啦,連著兩聲巨響,周芷寧和臟水一起翻了出來。
一片狼藉,周芷寧狼狽地趴在地上。
那些女人們嘲笑了會兒,心中舒爽,這才滿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