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什么?
青凌將整理的南北貨鋪子規劃圖拿出來。
這家鋪子,將會是她帶領雀兒山那群流匪洗白的重要途徑。
她想做漕運,再購一條大船,將南方貨運到京城,北貨再運到南方賣;再走一條陸路通道,將西域的香料,寶石,毛毯等物運到瀛國。
她還想將南北貨鋪子,開到全國各地,到處都有她的分號。
——姚青凌回府后,她陪嫁鋪子的契書都還在她手里。
馬氏來要過,姚青凌沒給;老夫人回府之后,青凌那天與她說了一下午,其中就有這幾家鋪子的事兒。青凌給她保證,一年后,她這幾家鋪子賺到的錢,將是侯府其他私產的兩倍。
馬氏口口聲聲說她不容易,可侯府的進項來來去去就那么多,人情往來時,就沒幾件好東西拿得出手,男人們官場需要打點,更是不夠。
姚青凌的這話,讓老夫人寄予期待,答應給她一年時間。
所以,時間對青凌來說,和銀子一樣重要。
當然,有了管理鋪子這件事情,青凌可以隨時進出侯府;她們不能再以閨房女子不能外出做理由,拘禁她了。
青凌捏著筆,屏息凝神想著各個細節。
鋪子要擴大,要再重新裝修,還要與阮大胡子再談,怎么把人手弄進來……對了,人也是重要的一環。
得是她十分信任的人才行……
青凌一邊畫圖紙,一邊琢磨著要用到哪些人。
她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有人進了她的院子,她都沒發現。
藺拾淵一身夜行衣,靜靜站她窗口,看著她捏著毛筆,筆尖時不時地戳一下臉頰。
有點可愛。
他輕輕扯了下唇角。
又看了會兒,見她拿著筆開始發呆。
兩根手指夾一粒小石子,輕輕拋過去。
吧嗒一聲輕響。
姚青凌看了眼桌上多出來小石頭,往窗外看。
就見一道黑色人影站她窗前。
眉眼如畫,卻一身黑,勁颯威冷的氣質,一下子將他迤邐的容貌拉向冷面殺手那一行列。
姚青凌捏著石頭,抽了口冷氣:“藺拾淵!”怕招來人,隨即壓低了嗓音,“你怎么進來的?”
她放下筆,趕緊出去。
院子里,兩人站著;桃葉端了碗紅豆湯過來,沒留意黑色的人影,只看到姚青凌站在樹下,以為她還在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