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泰修書一封,叫展行卓給他瞧瞧新娘子的樣貌。
展行卓還真給他畫了一副畫像。
不同于周芷寧的富貴高雅,姚青凌的長相有些英氣。
之后,連承泰回京一次,眾人一起吃飯喝酒,都醉醺醺的;姚青凌來接展行卓回府,展行卓對她發了脾氣,說她多管閑事。
當時,大家都以為姚青凌要鬧起來——畢竟她是將軍之女,性格彪悍也是可以想象到的。
誰知,這位少夫人就只是溫溫柔柔地在展行卓耳邊說一句:“郎君,該回家了。”
手上用力,將展行卓扶起。
之后,展行卓還真乖乖地走了。
由此,眾人還以為展行卓愛上了姚青凌,居然被一個女人管得服帖。
不過,那一聲“郎君”可真好聽,連承泰至今都沒再聽過比那更讓他記住的聲音。
“郎君,該回家了。”
溫柔,又有力量感。
連承泰記著那道聲音,今日也是從這聲音里,認出姚青凌的。
只是,這聲郎君,應該是周芷寧叫的。
連承泰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姚青凌,想到如今正在洛州苦哈哈的展行卓,再瞧著姚青凌養小白臉,便看她很不順眼。
他要替展行卓出氣。
連承泰將展行卓送他畫像的事兒說了出來。
姚青凌臉色一變,袖子里的手指捏緊了。
成親第一年,她與展行卓的感情十分要好。
清楚記得,他讓她橫臥在院中巨石上,他拿筆畫了一上午。
按照他的要求,她擺的姿態有些妖嬈。
那時雖然已是仲春,可石頭又硬又涼,她見他高興,忍著不適陪了他一個早上。
畫成后,姚青凌看著那畫,心里雖覺羞澀,卻也覺得他畫得好。
石頭上只有她一個人,身后是大片繁盛的紫藤花。
展行卓摟著她在懷里,兩人一起瞧著掛起的畫作,他笑著說:“青凌,你像個紫藤妖精。”
再之后,他將畫收了起來,問他,就說放在了書房里。
再后來,他們搬去了新府,再問他,他說可能是搬家時弄丟了。
就沒有了再后來。
卻不想,那幅畫的“再后來”,去處是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