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再看一眼。
不是女人相看男人的那種看,是對美好事物,對景色的那種欣賞。
藺拾淵從前接觸的大多數(shù)是男人,但也接觸過女人,漂亮的女人,貴族女子也不少,甚至還有打扮嬌媚,專誘惑男人的瀛國女子。
他也知道自己的長相,所以他上戰(zhàn)場,會戴一副黑白無常鬼面具。
男人長得好,不是什么好事,他反感別人看他相貌時的眼神。
此刻卻不排斥姚青凌看向他的眼睛。
很干凈,沒有輕佻,也沒輕視,更不是挑逗。
姚青凌今日的打扮也簡單,但她戴了一頂錐帽。
——畢竟是女子,且是個和離了的女子,做適當?shù)恼谘诳梢陨偃ズ芏嗦闊?/p>
姚青凌登上馬車,藺拾淵在馬車外,陪著走。
就這么走著,挺無聊的,姚青凌看一眼馬車外的男人,走了一段路,他微微出汗,但氣息很穩(wěn),一點都不喘。
“藺拾淵。”她喚他。
輕柔的女人嗓音,似一根手指輕輕撓了一把琴弦,藺拾淵心尖微微一顫,回頭看她,姚青凌說:“你以前來過京城嗎?”
凌拾淵微微瞇眼,看向遠方,他搖頭:“沒有。”
他是清河人,投軍后便一直征戰(zhàn),直到做了千戶之后才在南疆穩(wěn)定下來,再打贏幾場硬仗,就做了鎮(zhèn)南將軍。
皇帝的圣旨直接到南疆。
那時候南疆不穩(wěn),人屠之名威震四方,皇帝沒有宣他入京,叫他鎮(zhèn)守南方。
藺拾淵自己也沒想到,他第一次進京,不是騎著高頭大馬進城門,而是坐在囚車里。
姚青凌聽到他說“沒有”,便想到在鬧市看到他坐在囚車里的模樣。
她略微沉默。
這個話題起得不好。
她想了想,便又問:“你打算要什么樣的房?一進院?二進院還是三進院的?準備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