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看著她:“姚娘子,我可直接將她的藏身點告訴官府,你只要在府中等著消息;或者,你與我走一趟,親眼看一看她如今處境。”
姚青凌沉吟了會兒,抬眸看向男人:“我便跟你走一趟。”
其實,她出門一趟已經很疲憊,大可以回家舒服躺下,等周芷寧被捕的消息傳來即可。
可人的心理就是這么的奇怪。
周芷寧以弱凌強,讓青凌過了兩年壓抑屈辱的日子,她一點也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只想遠離她;可同時,她也有報復心。
她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如何狼狽窘迫,能否讓她解氣。
姚青凌轉身交代桃葉,叫她先回府。
街道上,兩道影子前行。
藺拾淵人高馬大,而女子嬌小;他刻意放慢腳步,倒也不覺得女人麻煩。
自從他被強行從戰場喚回,他心里一直憋著氣,這股躁動始終在他心里竄動;可此刻,他竟然保持著平靜。
是真正的,從心里發出的平靜,而不是他刻意壓著情緒。
他竟然希望這條路再長一些。
藺拾淵用余光瞄她。
她面容沉靜,頭發上的珠釵晃動幅度也不大,好奇她是怎么保持的。
大概路走得長了,她呼吸有些不穩,額頭冒出了汗珠。
藺拾淵默了默,開口:“姚娘子,冒犯了。”
姚青凌還未回神,他忽然在一間關了的鋪子前停下,單手攬住她的腰肢,提氣的同時手臂用力,雙腿用力往上一躍。
他將她抱上了屋頂,再幾個縱躍——
姚青凌在起起伏伏間,只覺風吹過耳,鼻息間全是男人身上清爽的皂莢清香。
男人屏住呼吸,身體繃緊,神經也繃緊了,全部注意力都在懷里身量纖細的女人身上。
那么軟,那么柔,那么輕。
他從前跳躍在屋舍間,只覺清風明月,心中只有任務:那時的繃緊,跟此刻的繃緊不一樣。
他心緒亂了。
很快,男人又找回神思。
他將她抱起,只是看到她體力不支,只為盡快到達周芷寧所在的藏身點。
絕不是花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