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暗暗吁出一口氣。
江念趁機道:“今兒上午,鄭夫人來店里就是特意問香的,說是找了大半個京都才尋到我這里,待我將此香拿出來,她險些哭出來,直言有救了,有救了,倒是把奴家唬了一跳哩!”
江念故作驚怪地拍了拍胸口。
李買辦聽此,看向自家夫人,見她眼眶微紅,鬢發竟已有幾根銀絲,一時間又是愧疚又是歡喜。
歡喜她替自己找到了香,愧疚自己這幾年虧待冷落她。
接下來,李買辦從江念這里拿了香,辦成了差事,而那些官眷得了香,差人從李買辦處探知了江念的香鋪。
自此,香遠山在京都城的名聲越來越響。
隨之,香鋪的生意越來越好,需求也大了起來,店中有秋水和云娘打下手的情況下,江念另招了一名香工。
她便可以空出許多時間,研制新香。
這日,江念正在店中清算賬目,云娘因要備晚飯,先離了店。
“東家,制香間的器物已收整畢,余料也都收了,可還有其他的需料理?”
沈氏是新來的香工,年歲三十,原是另一家店鋪的香工,因家婆生病,向東家告假回家照顧,待家婆病好后,再回店中上工。
那東家不愿意她空占著名不出力,最后不得不辭去了活計。
最終家婆的病也沒能好起來,安排完后事,為了生計,再次出來尋事,正巧遇上江念的香鋪招人,江念見她制香嫻熟,當下就談妥了,讓她來上工。
有了沈氏在店里做活,江念輕省不少。
“無事了,你回罷。”
沈氏點了點頭,又同正在打掃的秋水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
沈氏才走沒一會兒,蘇和就回了,臉上帶著笑地走到江念對面坐下。
“明日我便從你店里搬走,不住這里了。”
江念知道他現下有錢了,憑借那一戰成名,當上了紅隊的隊長,如今踢一場,比她這店鋪來財還快。
江念當然為他高興,問他:“找到地方了?”
蘇和笑著點了點頭。
“發財了?”
蘇和笑而不語。
“行罷,那咱們得好好算算賬了。”江念說著,把算盤一搖,清了盤,然后蔥根般的柔枝手在算珠間上下快速扒拉,邊動作著,邊說道,“住宿費,我算你十文錢一晚,還有那日蹴鞠賽的花費,不多不少,去掉了零頭,統共收你十兩銀子……”
蘇和不等她把話說完,將算盤珠子按住,說道:“等等,你就是不去零頭,也沒有十兩啊,來,來,說說看,你這十兩怎么算的。”
江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倏忽一笑:“確實沒有十兩,那是還沒加上利錢,利錢加上就有十兩了。”
蘇和一口水差點嗆住:“放貸的也沒你這樣黑。”
他還記得在夷越之時,她兩邊押注,橫豎贏錢,這人腦子怎么長的。
兩人正說著話,秋水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