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
張婷用盡全身力氣發出質問,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憤怒,“你說話啊,啞巴了?你昨晚為什么沒有回來?”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得厲害。
不等林水生開口,或者說,張婷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現在只想徹底發泄一整晚的恐懼。
張婷猛地抬起雙手,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捶打在林水生的胸膛上。
毫無章法,只有發泄。
她一邊捶打,一邊嘶聲哭喊:
“你答應過我爸,你要保護我和媽,你說話是放屁嗎?”
“你知不知道李山那個畜生昨晚就來了!”
“他在外面砸門,罵了一整晚,那些污言穢語……那些下游的話……我和媽躲在屋里,燈都不敢開,就盼著你早些回來……”
她的拳頭雨點般落下,力道不小,但對于林水生來說,卻是微不足道。
他沒有躲閃,甚至沒有抬手格擋,只是沉默地站著,任由張婷發泄。
他能夠感受到張婷拳頭中蘊含的恐懼、失望和無助。
“可你呢?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張婷的捶打漸漸失去了力氣,聲音也從嘶吼變成破碎的哭喊,“電話也打不通……一點消息都沒有……后來李山帶人撞開門……我和媽差點就……就……”
巨大的恐懼和后怕,她說不下去了。
張婷瘋狂捶打的雙手驟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垂了下來。
她就像一根被狂風折斷的蘆葦,重重地撞進了林水生堅實而寬厚的懷抱里。
她的臉深深地埋進林水生的胸膛,雙手死死地攥緊他胸口的衣服,喉間發出如同受傷的小鹿般的嗚咽聲:
“嗚嗚嗚……林水生你渾蛋……你怎么才回來……你怎么能丟下我們……嗚嗚嗚……”
看著懷里嗚咽的張婷,林水生感慨不已。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抱住張婷顫抖的柔弱肩膀。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