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完信,臉色沉冷莫測。
將軍府被抄,京中人人怕得罪方家,不敢對蘇璟玄兄妹施以援手。
唯有那丫頭什么都不懂,天真地想要救人。
蘇璟玄被救后,成了南昭王,感念那丫頭的救命之恩,還喜歡她,哪怕娶不到她,也想護她。
她當初的天真,讓她有了南昭這道保護傘!
長公主把信放回信封里,蘇璟玄信中說只要她厚待姜心棠,他們兄妹和南昭永遠站蕭國公府這邊,反之的意思便是:她不厚待姜心棠,他們兄妹和南昭就站蕭國公府的對立面。
長公主雖不怕南昭,但多南昭這個助力,還是多南昭這個敵人,她自然選前者。
她起身入宮去。
到了宮里,負責往含光殿送膳食的宮人向她稟報:“昨夜送去膳食,那姑娘沒吃;今早送去膳食,那姑娘還是沒吃,奴才瞧著她臉色很不好;中午再送膳食去,她臥在床上沒起來,她身邊的醫女說她病了,無法起身用膳。”
“病了?”長公主懷疑,轉身往含光殿去,并命人去傳李太醫。
到了含光殿,果真見姜心棠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姜心棠看到長公主來,立即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賀醫女忙上前扶她,她艱難坐起來后,拼命往床里邊縮去,護著肚子,很怕長公主。
長公主盯著她,見她病不像假的,等李太醫趕到,便命李太醫給姜心棠看。
李太醫上前,姜心棠害怕地又往床里邊縮了縮。
長公主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婢女,嬤嬤婢女立即上前把護在姜心棠面前的賀醫女拉開,一名嬤嬤抓著姜心棠的手按在床上,給李太醫把脈。
李太醫把了一會脈,臉色微變,回身跪到長公主面前,壓低聲音稟報:“長公主,這位姑娘有…有身孕了!”
李太醫說完,見長公主沒有開口。
聯想到長公主昨日命他秘密抓了副下胎藥,明白過來長公主早就知道了。
于是用正常聲調往下說:“但這位姑娘脈象詭異,可能…可能是中了什么毒。”
“中什么毒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訴本宮,她是不是真病了?病得怎樣?”長公主威嚴地掃了李太醫一眼。
李太醫想到昨夜北定王的手段和話,硬著頭皮說:“是真病了,驚嚇憂思所致!”
“把她治好。”長公主命令。
“這病根在心神,只要擺脫令她驚嚇憂思的事物或環境,她便能好起來,若不然…”
“若不然怎樣?”
“她胎脈不好,應是失過孩子,若繼續驚嚇憂思下去,怕是這胎難保住。”
長公主正苦于受兒子阻撓,無法給姜心棠灌下胎藥,李太醫此言倒是正合她意。
若孩子能這樣沒了,省了她許多事!
可李太醫下一句道:“這位姑娘身子極度虧虛,這胎千萬得好好保住,若保不住大出血,性命難保!”
最后四個字讓長公主立即盯著李太醫,“你說什么?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