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恒再次愣住。
江耀這樣孤傲的性子,竟然有一天,也會從他的嘴里說出“求”這個字來。
那肯定是發(fā)生了特別嚴(yán)重的事兒。
“如果是醫(yī)院那……”他斟酌了下,朝江耀道。
“不是醫(yī)院!”江耀皺緊了眉頭直直地盯住了顧景恒,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此刻,江耀也顧不上計較之前為什么顧景恒先救了許長夏而沒有去救俞湘南這事兒了!
“咱們能單獨聊一聊嗎?”他聲音壓得更低。
顧景恒鮮少看見江耀這么著急,哪怕那天在y國,他用自己的腳換下他的同事時,表現(xiàn)都鎮(zhèn)定無比。
“行。”他猶豫了一瞬,回身到屋里去拿了自己的外套,朝江耀道:“去我那兒說吧。”
兩人一前一后地往顧景恒單獨住的小樓走了過去。
“俞湘南把你媳婦兒害得流產(chǎn),這事兒我也有責(zé)任,所以是我欠了你們的,有什么你就直說。”走到門口時,顧景恒一邊開著門,一邊低聲道。
然而,一直等到進了門,確定四下無人,江耀才低聲開口道:“前幾天你和我說過,你跟著你們部長一塊兒和上面那幾位閑聊時,席間有人提起我小舅政治立場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們都聊了什么!又是誰先提起這個問題的!”
他必須要完全了解上面對陳硯川的態(tài)度到底如何,才能對癥下藥。
顧景恒看著他,遲疑了下。
他原以為,江耀是為了俞湘南和許長夏之間的事兒來找他。
“江耀,你知道的,有些話我不能說。”他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道。
如果是關(guān)于什么政策方針的問題,他完全可以向江耀透露幾分話音。
可是陳硯川這事兒,涉及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實在太過復(fù)雜。
“但是你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因為一些潑向他的臟水而受無妄之災(zāi)嗎?調(diào)查小組馬上就要出發(fā)去杭城了!”江耀死死盯著他,雙眼猩紅。
“景恒,我知道,這些年來總是有人拿我來和你進行比較,我們住在一個大院里,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會被人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談資,但我從來都沒想過跟你比!”
江耀知道,顧景恒因為以前發(fā)生的一點兒不愉快,一直都對他有意見。
尤其是出了俞湘南那件事兒。
男人們的尊嚴(yán),無非就是如此。
但他確實從未想過跟顧景恒爭搶什么,更沒有想過要搶顧景恒的未婚妻,他甚至一直都對俞湘南敬而遠之。
所以或許顧景恒對他存在有什么誤會。
“如果你覺得是我錯,是我的問題,那我和你道歉!”他朝顧景恒懇切道。
顧景恒默不作聲地看著面前的江耀。
他從沒見過江耀這個樣子,甚至有些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