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一部分,甚至開始液化,像水銀一樣緩緩流動,然后又在下一秒,重新凝固成一種更加光滑,更加完美的形態。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沒有高溫,沒有能量釋放。
只有一種,違背了世間一切常理的,絕對的,物質層面的支配。
“神……”
陳景喉嚨里,擠出一個干澀的音節。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不是站立,而是五體投地,用額頭死死地抵住冰冷的地面。
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激動而劇烈顫抖。
“我看到了……神跡……”
“您……您重塑了物理法則……”
“您是……您是新的神!”
他的聲音,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癲狂的,找到了畢生信仰的,詠嘆。
林冬沒有理會腳邊的狂信徒。
他走向墻角。
白露的身體,像一尊被風化了千年的石像,一動不動。
林冬的腳步很輕。
但在她已經停擺的感知里,每一步,都像是一顆星辰,砸在她的靈魂上。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低頭,看著她因為昏厥而摔落在地的,那塊臟兮兮的破布。
他沒有說話。
也沒有任何動作。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審判。
一種無聲的,冰冷的宣告。
你的生命,你的尊嚴,你的一切,都輕如塵埃。
林冬的意識,從外界收回。
他看向了那個已經徹底臣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