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長,此詩可惜了……”
拓拔野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眾人的喝彩!
文壇才子們不由一愣,聽他語氣,難道還有反轉?
“柳院長此詩,寫得極好,可終究還是差了一點!你是站在高處,悲憐宛城……”
“可你卻不敢質問朝堂,當時為何援兵不至,不敢揭開朝堂腐敗的傷疤,不敢為那些死去的人證言。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那些保家衛國而死的人,在我心里都是可敬的。”
“大周如此,匈奴兒郎一樣如此,他們犧牲了,永遠都是英雄!”
“所以你的詩很美,可惜沒有任何的意義。”
“柳院長,您敗了。”
拓拔野一字一頓,如同宣判。
“噗!”
天地一震,柳宗元身體劇烈一晃。
一口鮮血毫無征兆地噴了起來,如同那永遠無法洗刷的宛城之血。
他的臉色瞬間灰敗如紙,身子搖搖欲墜,仿佛被拓拔野那番話徹底擊散了。
是的,他身為一代帝師,身為文壇領袖,他的憤怒和悲痛,終究無法像拓拔野要求的那樣,徹底拋開一切顧忌,去直刺那皇權的核心。
天下為民啊!
他敗了。
不是敗在才情,而是敗在了皇權的立場。
誰能想到當時在蟒城的周凌楓,他就不顧后果直接重組了天誅衛,甚至還要為那些保家衛國的人證言,不讓那些英雄流血又流淚。
這可是對皇權的叫囂,妥妥的欺君之罪。
雖說柳宗元心中也是明白,但承載大周國運,他不敢啊!
而左相常延其實很早以前就抓到了這個把柄,只是一直在等機會。
周梁之死,柳宗元落敗,現在正是用上的最佳時刻了,元武帝的桌上應該是擺滿彈劾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