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拉著她到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坐下,自然而然地將她圈在自己的大腿上。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望著天際最后一縷金光被暮色吞噬。
沒有說話,只有風聲,一種久違的,純粹的靜謐與安寧,舒適得讓人心頭發軟。
最后一點天光徹底隱沒,徐斯禮吹響口哨,不多時,蒲公英便由遠及近跑回來。
時知渺連忙接住這只“面目全非”的狗狗,它的白毛都滾成土黃色了,但它吐著舌頭咧著嘴,笑得特別開心。
時知渺也情不自禁笑起來,拿出水壺喂它,它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徐斯禮休息夠了,開始布置今晚的營地。
他選了一塊背風的空地,撐開帳篷、打地釘、鋪防潮墊,手法很熟練。
他那些年熱衷各種戶外運動,掌握的技能此刻算是派上了用場。
很快,一頂雙人帳篷就搭建完畢,他又點燃便攜燒烤爐的炭火,橘紅色的火苗跳躍起來,驅散山頂的寒意。
盡管穿著防寒的沖鋒衣,但入夜的涼意依舊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時知渺剛覺得冷,一件羽絨服便披在她的肩上。
她回頭。
徐斯禮順勢握起她的手,幫她穿過袖管,又仔細地攏好衣襟,垂著眼,將拉鏈從下至上拉到她的下巴,指尖順便蹭蹭她頸間的肌膚。
“別著涼了。”
他聲音低沉,在這靜謐的山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時知渺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唇瓣輕輕抿了一下:“需要我做什么嗎?”
徐斯禮抬眼看她,眼神懷疑,仿佛在評估她能勝任什么。
時知渺:“……”
時知渺:“你瞧不起我?”
“哪敢啊我的徐太太。”
徐斯禮忍著笑,勉為其難地分配給她一個“安全”的任務。
“你把紅酒熱了,在那邊,挑個罐子放在爐子上,酒倒進去,等會兒開了就喊我來拿,你別碰,小心燙到。”
時知渺心忖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她不理他,自顧自走到爐子旁,拿起一個陶罐放在架子上,又找出開瓶器,旋開紅酒的木塞,將酒液倒入陶罐中。
接著,她又在一旁的料包里挑挑揀揀,揀出幾根肉桂棒,又切了幾片新鮮的檸檬,一起丟進溫熱的酒液里。
不一會兒,檸檬的清新與紅酒的醇厚便交織在一起,隨著燒烤架上的孜然肉香,一起在清涼的山頂中氤氳開來。
時知渺莫名覺得,這一幕,溫暖和諧得不像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