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放輕腳步,擺擺手讓秀蘭先回屋,她拿起一塊兒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可能是太累了,宋雁亭居然都沒醒。
本來只是閉眼小憩,誰知道一睜眼天色都暗下來了,宋雁亭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子,一扭頭看見了逗弄球球的謝棠。
她一身淡粉的薄料棉襖,黑發利落的盤了起來,在這么干燥森冷的冬天,小臉兒依然水嫩。
“王爺醒了?”謝棠抱著球球過來,“餓了吧?秀蘭擺飯吧。”
宋雁亭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深邃的眸子沉不見底,看不清是喜是怒。
謝棠多少有點心虛:“怎么?王爺要跟我算算賬?我可半點都沒受傷啊。”
宋雁亭抬手揉了揉球球的腦袋,聲音低啞:“辛苦你了。”
謝棠微微睜大眼,萬萬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竟然不說自己莽壯,不責備她不顧自己安危?
見她眼里的詫異,宋雁亭頗有點鄭重的又說了一句:“本王代兩千士兵謝你。”
謝棠這才彎起唇角:“王爺客氣了,到時候費用結一下就行。”
一百多個鏢師,路費吃喝加上又危險又累的活兒,一通下來幾千兩出去了,她也肉疼。
“財迷。”宋雁亭嘴角溢出一絲笑,“放心,有人會給你出。”
秀蘭拿著食盒進來,把飯菜擺好就出去了,宋雁亭起來洗了把臉,香味兒把他饞蟲都勾出來了,鬼知道他這兩個月吃的都是什么。
三個菜,紅燒魚,小炒雞和一盤炒青菜,一屜熱騰騰的排骨蒸面,一碗丸子豆腐湯。
謝棠都沒見過宋雁亭吃的這么……沒形象過,明顯粗糙了許多的定王在她眼里反而更有活人氣兒了。
“王爺,細作找到了嗎?”
“在審流寇的頭目。”
仗已經打完了,謝棠問宋雁亭就都跟她說了,他什么都防到了結果沒想到被禹州官府給背刺了,之前他打仗可沒有后勤敢這么陽奉陰違。
宋雁亭把湯喝完:“東順說你跟謝家的運貨隊來的,老爺子呢?”
“他本來想留下的,我讓他回去過年去了。”謝棠說,“今天已經二十八了,咱們是趕不回去了王爺。”
“在哪兒過都一樣。”
秀蘭把飯桌收拾后就不再進來打擾了,謝棠剛換上寢衣就被一把抱了起來,耳垂被狠狠咬了一口:“謝棠,謝也謝過了,咱們該算算賬了。”
謝棠就知道沒這么簡單能混多去:“王爺,我可找了一百多個人保護才來的,保證萬無一失。”
“嗯。”宋雁亭嘴上應著,手可一點沒留情,謝棠感覺腰都要被他箍斷了。
她右腿一掃,宋雁亭用左手壓住,謝棠趁機從他懷里鉆出來,一個扭身人就靈活的竄到他肩膀了,兩條腿纏著他的胳膊很是得意的樂起來。
“精進了不少。”一手把人抓下來貼近自己:“謝棠,東西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