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教訓的是,我一定牢記您的教導……”
曹敬中拿手機的手開始顫抖,呼吸急促。
社長這一番話語氣雖輕飄飄,但是卻字字重如千斤,砸在他心上,讓他驚駭。
意思不言而喻,暗指他的媒體監督已經偏離了上級宣傳路線,一旦扣上這頂帽子,罪名可就太大了,他這輩子的前途要毀了!
掛了電話,曹敬中重重坐在沙發上,內心更是后悔至極。
后悔鐵山縣委書記白云裳打電話跟他澄清事實的時候,自己為了袒護下屬,沒有立刻刪帖處理!以至于捅破了天,驚動國家宣傳部門!
“這個該死的周志乾,到底招惹了什么人,闖下這么大的禍,老子饒不了你!”
曹敬中咬牙,憤怒地喃喃自語道。
他拿起手機撥打周志乾的電話,要他立刻刪帖,結果連續打了十幾遍都無人接聽。
因為周志乾今晚在鐵山縣天池溫泉酒店內,由李大志和楚江才作陪,大搞慶功宴,結果喝多了,此刻正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曹敬中惱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只得撥打今晚的值班編輯,下達刪帖的命令。
就這他還不放心,急匆匆下樓開車,趕到記者站辦公樓,親自守著值班編輯刪帖。
“站長,我們本站的帖子已經全部刪除干凈,但是周志乾還在其他平臺上發了文,我們沒有權限刪除。這需要聯系周志乾本人刪除。”
值班編輯說道。
曹敬中頓時眉頭狠狠一皺,再次撥打周志乾的電話,結果依然是無人接聽。
這讓他暴跳如雷,這家伙拉的一泡屎,卻讓自己這個當領導來擦屁股,他卻石沉大海了,真是倒了血霉了!
時間拖到了十一點多鐘,曹敬中正準備睡覺,社長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曹敬中,你這個站長不想干了是吧?我讓你刪帖,你t把我的話當放屁?”
社長對著話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咆哮。
曹敬中整張臉猶如蒸熟的紫茄子,連忙解釋道:“社長,只剩下其他平臺少量的帖子了,這會兒聯系不上周志乾,我也沒辦法……”
“我不聽解釋!從現在起,你們淮北省記者站停業整頓兩個月,兩個月內禁止采訪發布任何新聞!明天十點之前,網上所有負面信息清零,否則你這站長直接下課。”
社長撂下狠話,直接掛了電話。
曹敬中恨得咬牙切齒,整頓兩個月,這是最嚴厲的懲罰了,這在報社成立以來,從來沒有的!
他思索了半天,立刻想到周志乾現在肯定還在鐵山縣,就只能厚著臉皮撥打白云裳的電話,現在只有她能找到這個家伙了!
“喂,是白書記嗎,我是《北方觀察》記者站曹敬中啊,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您。”
曹敬中語氣帶著歉意,跟白天的強勢語氣判若兩人。
“哦,是曹站長啊,你有事嗎?”
白云裳剛剛躺下,曹敬中這個時間主動給她來電,肯定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