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趕緊捂住她的耳朵,側(cè)身擋住搶救室方向。
她肩膀抖得厲害。
“若是秦詠薇死了”她悶聲問,“她阿衍,你”
“不要想那么多,她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我托起她下巴,輕輕吻上去。
“讓我看看寶寶,等會兒咱們?nèi)ソo寶寶買兩件好看的小衣服吧!”
我故意轉(zhuǎn)移安琪的注意力。
b超單上,胎兒的小手蜷得像顆花生。
“我們寶寶餓了。”我揉她后頸,“法式燉蛋?加雙份焦糖。”
她紅著眼點頭。
走出醫(yī)院時,夕陽給玻璃幕墻鍍了層金。
安琪突然停住。
“顧衍。”她摸著小腹,“如果當(dāng)年你心軟”
“沒有如果。”我吻她指尖。
急救床正從側(cè)門推出來。
白布從頭蓋到腳。
布下伸出的手枯如雞爪,腕上還套著褪色的狗牌項圈。
那顆假紅寶石在暮色里泛著塑料光。
我攬住安琪轉(zhuǎn)身。
“回家。”指尖貼上她溫?zé)岬亩瞧ぃ敖o寶寶念詩。”
胎動輕輕頂住掌心,像蝴蝶振翅。
玻璃門合攏,把血腥味徹底隔斷。
車駛過跨江大橋。
江面碎金跳躍,晚風(fēng)灌滿車廂。
安琪靠在我肩頭睡了。
我握緊她的手。
后視鏡里,城市華燈初上。
這盛世燈火和掌中溫暖,才是我要守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