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把掀開經被,咒罵著。
忽然,她想起佛像里面的信,面露驚慌,赤腳撲向佛龕。
摳開蓮花座暗格,直到摸到信箋的觸感,她才從牙縫里泄出口氣:“嚇死老身。”
聽到動靜,她以為有人來偷信!
“吱吱!”
那灰鼠躥上供桌,叼了塊糕餅碎屑,黑豆眼斜睨著她。
“作死的畜生!”
張氏抄起念珠砸去。
老鼠一下子竄沒影。
……
阿寶竄回屋內時,渾身絨毛仍根根豎立。
陸昭若忙用新縫的錦緞小被將它裹住,詢問:“阿寶,信呢?沒拿到嗎?”
阿寶緩了會兒,說:“阿娘,阿寶沒有將信叼回來。”
陸昭若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那便算了,阿娘重新想辦法。”
阿寶疑惑:“阿娘不怪我嗎?”
陸昭若溫柔一笑:“怪你作甚?”
阿寶忽地人立而起,兩只前爪如學子執禮般交疊:“龜嶼島漁寮澳·甜水井林氏漁戶……”
字正腔圓似私塾童生。
陸昭若愣了愣。
貓兒歪頭:“阿娘,阿寶跟著你三十載了,自然已經識字了,所以無需將信叼回來,再叼回去,怕是要冒更大的風險,所以,阿寶就記在心里了。”
陸昭若震驚,有點不敢相信:“阿寶,你已經識得字?”
阿寶壓低嗓子,學老學究搖頭晃腦:“喵喵乎!魚我所欲也,有朋自遠方來,帶小魚干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