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書氣得一拍桌案。
而這灶下婆一家子卻沒有半點(diǎn)心慌。
那灶下婆偷眼覷著張氏臉色,忽地拔高嗓門:“老奴倒要說道說道,早不鬧晚不鬧,偏生冬柔這蹄子一來就丟東西?”
她斜睨陸昭若:“保不齊就是監(jiān)守自盜!”
冬柔磕頭:“奴婢萬萬不敢!”
杏兒立刻幫腔:“說不定就是你自個(gè)兒偷的。”
張氏慢條斯理地撇著茶沫,忽然將茶盞重重一撂:“下作東西!”
陸昭若低垂著頭,想笑。
冬柔哭著說:“老夫人,奴婢沒有偷東西,確實(shí)是他們一家子偷的啊。”
“來人!”
張氏突然厲喝,指著冬柔:“給這賤婢掌嘴,打到吐實(shí)話為止!”
周阿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陸昭若擋在冬柔面前,故意讓聲音發(fā)顫:“冬柔是兒媳的貼身婢女,若說她偷主屋的東西……”
突然抬眸,淚光盈盈,“莫非兒媳要偷自己的東西充公?”
灶下婆立刻接話,揚(yáng)長音調(diào):“老夫人,若無主子撐腰,借她十個(gè)膽子也不敢吶!”
這話顯而易懂……
陸昭若又用絹帕擦了擦眼角,淚水滴落在臉頰,輕輕一笑:“阿翁容稟!那丟失的是夫君當(dāng)年親手送給兒媳的銅鎏銀簪,空心銀珰,那藥銀鐲子更是他當(dāng)著阿翁的面所贈(zèng)!這些都是夫君相贈(zèng),兒媳一直視若珍寶,怎會(huì)偷來充公?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張氏面色一虛,暗暗給了杏兒一記刀眼。
杏兒肩膀顫抖。
她只盡管偷,沒注意這些是主君贈(zèng)送的啊。
陸昭若膝行至前,雙手交疊按在地上,額頭抵手背行大禮:“阿翁在上!冬柔若有半句虛言,兒媳愿與她一同受杖二十,逐出沈家,只求阿翁徹查,莫讓夫君所贈(zèng)之物蒙塵!”
逐出沈家?
那可不能!
沈青書沉吟:“此言倒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