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收買不了奴才,就用了這么一招毒計。”
“她這是想讓陛下您殺了奴才啊。”
“她知道奴才是您最信任的奴才,她想砍掉您的左膀右臂!她想讓您變成一個孤家寡人。”
“陛下,這是一個陽謀,一個離間計啊!”韋長安聲淚俱下,說到最后,幾乎是聲嘶力竭。
他把自己擺在了最忠誠,也最無辜的位置上。
拓跋燕之所以這么做,不是因為他叛變了,恰恰是因為他太忠誠了!
因為忠誠,所以收買不成。收買不成,所以惱羞成怒,要用這種方法,借刀殺人。
這個邏輯,完美地迎合了女帝那多疑的性格。
一個敵人想要摧毀的工具,恰恰證明了這個工具的價值和忠誠。
大殿里,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架在韋長安脖子上的天子之劍,沒有移開,但那股凝如實質的殺氣,似乎減弱了一絲。
女帝在權衡。
她在思考韋長安這番話的真實性。
韋長安不敢動,他甚至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
他在賭,賭這個女人的自負和多疑。
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絕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和權勢,會比不上一個外邦公主。
她那么多疑的一個人,也絕不會輕易相信,敵人會去獎賞一個已經投靠了自己的人。
這不合常理。
把一個雙面間諜,如此大張旗鼓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這是蠢貨才會干的事情。
而拓跋燕,顯然不是蠢貨。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韋長安說的那樣。
這是一場報復,一場離間。
“呵。”許久,女帝發(fā)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
“唰”的一聲。
那柄懸在韋長安脖子的劍,終于被撤走了。
韋長安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