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當初她大紅時唐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陪著她,工作安排到哪兒都沒人敢怠慢,連助理公司都要找兩個,生怕沒照顧好阮舒。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這才過了一年,就從河東到了河西。
剛放下手機,導演助理來找她,說是要加戲,阮舒一聽還挺開心,結果導演助理說是加一場輪奸戲,她頓時炸了,皮笑肉不笑:“我就是一女三號,按照合同和劇本演,今天的強暴戲已經在原劇本上做了改動,我尊重導演和工作,演了,但輪奸和半裸算什么?我們這是抗日劇,可不是三級片。”
導演助理陰陽怪氣:“我只是傳達導演的意思,你演不演那是你的事,不過我好心勸你,現在罵你的比粉你的都多,網友們可都讓你滾圈呢,你再不把握機會,可就真的滾了。”
對方扔下新劇本走了,態度很干脆,阮舒更干脆,一腳將新劇本踹進了垃圾桶,她忍氣吞聲不代表她沒有底線。
電話響,阮舒悶著臉順手去聽。
“阮小姐,我在門口。”
嗓音略低沉,清冷的音調,怪好聽。
她也懶得換衣服了,扣掉電話直接往外走。
春末的夜風稍冷,阮舒夾著煙在合歡樹下等足一分鐘,才有腳步聲靠近。
“阮小姐?”
挑眉去看,是身形高大的男人踩著臺階走上來,邊上種了幾顆正值花期的晚櫻,他靠近時帶來的風裹了淡淡的香,讓人神色不由自主松懈了些。
兩人在阮舒雙指間的煙霧繚繞里打量彼此,均不太熱情。
“阮小姐你好,我是王沛安。”男人挺有禮貌,可阮舒沒有,瞥了一眼那修長清瘦的手,踩著高跟鞋走了。
電話里說是在門口,卻讓她吹了一分鐘的冷風,她半毛錢的客氣都不想給他。
王沛安并不在意,收回手轉身去看穿旗袍的阮舒,瞧著這女人真逗,走路就走路,還要扭,跟條水蛇似的,扭給誰看呢。
他攏攏袖口,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