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瑤臉色一變,剛要反駁,蕭暮卻猛地抽回手臂:“玉瑤,注意禮數。”
姜玉瑤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暮,卻見他目光始終停留在崔棲月身上,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痛楚。
宮宴開始前,崔棲月隨女眷們入席。
讓她意外的是,內侍竟將她引到了女眷首座。
這個位置本該屬于太子妃。
“這……”她遲疑地看向謝逐風。
謝逐風懶懶一笑:“陛下既以公主之禮送你出嫁,你便是皇室義女,坐這里名正言順。”
崔棲月這才發現,姜玉瑤被安排在了次席,臉色難看得嚇人。
“世子妃請用茶。”宮女恭敬地奉上香茗。
崔棲月接過茶盞,指尖微顫。
前世她入宮時,這些宮女連正眼都不愿瞧她,如今卻恭敬有加。
權勢二字,當真諷刺。
謝逐風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在桌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發什么呆?”
崔棲月搖頭:“只是有些不習慣。”
“習慣就好。”謝逐風隨手夾了一塊芙蓉糕放在她盤中,“嘗嘗,御廚的手藝。”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頓時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不是說謝世子風流成性嗎?怎么對夫人這般體貼?”
“你懂什么,新婚燕爾,做做樣子罷了。”
“可我怎么瞧著,世子看他夫人的眼神里全是愛意……”
……
蕭暮坐在上首,手中酒盞幾乎要被捏碎。
他看著謝逐風為崔棲月布菜斟茶,看著她對謝逐風淺笑,胸口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著。
曾幾何時,這樣的笑容只屬于他。
酒過三巡,皇帝忽然開口:“棲月啊,在鎮北王府可還習慣?”
崔棲月起身行禮:“回陛下,一切都好。”
皇帝滿意地點頭,又看向謝逐風:“你這小子,成親后倒是穩重了不少。”
謝逐風笑嘻嘻地拱手:“陛下賜婚,臣自然珍惜。”
“朕聽聞你近日在兵部當差,很是勤勉,只不過,那去花樓的習慣怎么還是沒改掉?”
謝逐風漫不經心道,“陛下教訓的是,但……這腿它不能自控啊……”
眾人哄笑,唯有蕭暮面色陰沉。
宴席過半,崔棲月離席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