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哪里不對。
他連鞋都顧不得穿,赤著腳踩在冰涼的玉石階上,穿著素白衣就跑去了流霜的大殿。
他跑得急,腳踝被石階邊緣磕出紅痕,疼得倒抽冷氣,卻攥緊了拳繼續往前沖。
他要去問她。
問她為什么在雷劫時缺席。
問她為什么要捏碎仙骨玉牌。
問她三千年的守護是不是真的能說斷就斷。
轉過玉屏時,霽塵迎面撞上一個捧著藥碗的仙侍。
仙侍看清來人時驚得屈膝便要跪,“霽塵仙君?”
是在流霜殿中伺候了千年的云珠。
霽塵猛地抓住她的衣領,聲音抖得不成調:“流霜呢?她在不在殿里?”
云珠被他嚇了一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眼眶忽然紅了。
“仙君您傷得這樣重,怕是忘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試探著補充道。
“尊上三日前就入了輪回,您當時……
不是還在祭臺嗎?”
“輪回?”
霽塵如遭雷擊,猛地松開手。
歷劫前的記憶像蒙了層霧,他只記得祭臺上的無數雷光、碎裂的玉牌,還有腦海里流霜模糊的臉。
他記得自己等了很久,久到受完所有雷劫。
那個說好要為他護法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可輪回……
她是流霜啊,三界敬仰的尊上,早已渡過九重天劫,怎么會需要去凡間歷劫?
“我不信!”
他猛地拔高聲音,胸口的傷被牽扯得劇痛,卻顧不上處理滲出的鮮血。
轉身就往寢殿的方向沖。
云珠在他身后急得跺腳。
“仙君您別去!尊上走前吩咐過,誰都不能進她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