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同意了,簽下這卷契約后,我再告訴你。不過你可以放心,這個生意絕對不會違反任何一條法律,我可是正經商人。”
商賈說著,自袖中取出一方細絹,展開鋪平置于男人眼前。
“認字嗎?”商賈問。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讀給你聽”
商賈挨得更近了,一邊指著細絹上的文字,一邊慢慢的復述出來。
直至讀完后,才指著右下角一處空白說道:“若是同意,在這里按下手印即可。”
男人想了一下,抬起滿是灰塵的手指,在商賈指下的位置畫了一道圓圈。
“就這樣,行嗎?”男人問。
“也行,死亡已是既定結果,相信小兄弟也不會耍什么心眼子。”商賈說著將細絹重新疊起,放入了另一個袖中。
“能走嗎?我帶你去落腳點。”商賈起身拍了拍袍子。
“都有錢了,為什么還要走路,叫輛馬車吧。”男人扶著墻也站了起來。
“哈哈哈,小兄弟的脾氣我很喜歡。就坐馬車,我也沾沾兄弟的光。不過得提前說好了,馬車錢要從你那200兩里扣。”
“你要與我同坐?”
“怎么,不可以嗎?”
“我得的是肺癆,會傳染的。”男人疲憊麻木的面龐難得展現出了笑容。
而商賈聽后面色陡然一變,雙眼泛著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死死盯著男人的面龐。
而在男人那病態的笑容愈發扭曲時,商賈卻忽然又神情一垮,像是認命般的說道:“行吧,染就染上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哎,我去給你找馬車,你就在這等我”
男人看著商賈離去的身影,一股濃烈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那商賈沒有同旁人一樣,對他厭惡,鄙棄,害怕,反而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就算是透露出自己得了肺癆的時候,那商賈的反應更像是一種裝模作樣。
“他到底是誰?和我做的生意又是什么”
男人想著,而后又嗤笑一聲。
明明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還想這些做什么。
商賈沒過多久就駕著一輛馬車返回了這里,男人見狀問道:“馬夫呢?怎么是你駕車?”
商賈翻身跳下,來到男人身邊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看在你實話實說的份上,我親自給你駕車,請吧。”
男人咧嘴一笑,手腳并用艱難的上了車。
隨后商賈揚起馬鞭,輕輕揮下。
馬蹄踢踏作響,邁著碎步沿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