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議論被老婦聽個真切,她腳步頓了頓,但依舊沒有停下。
師爺也聽到了,不過就算那潑皮猜的通奸之事為真,他也不想去管。
“啪嗒”一聲,腳步停下。
師爺讓開身位:“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張德福跪了很久很久,直到耳邊傳來師爺?shù)穆曇艉螅抢难燮げ啪従徧稹?/p>
然后就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老婦,而這一刻,娘親的身影忽然具象化了。
讓他不自覺的叫了聲“娘~”。
“不,不不不。”張德福喊出口后,便回過神來,猛地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是我娘。你是誰?你過來干什么?離我這么近,你不害怕?”
而此時的老婦人卻是終于開了口,只是那聲音太過微弱,張德福一點也聽不清。
為此,他努力的伸長了脖子,將腦袋湊近了一點。
“只有你救我”
“什么?你說什么?”
“只有你能我兒子”
“大點聲音!”
“只有你能救我兒子,只有你能救我兒子”
午時三刻的銅鑼震得屋檐積雪簌簌而落。
陳老劊瞇起左眼,刀背上的九環(huán)嘩啦啦驚起刑場外的寒鴉。
鬼頭刀掄圓的剎那,他聽見身后另一個年輕劊子手倒抽冷氣。
刀光閃過時,脖頸處噴涌的血柱將老婦呲成了一個血人。
而那顆滾落的頭顱也恰好停在老婦腳畔,暴突的眼球正對著監(jiān)斬臺上那露出不明微笑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