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重三才紋路,面相究十二宮位。
蓍草占用六十四卦,銅錢卜依火珠林法。
然需謹記“相由心生“之訓,昔有走商額現陰鷙紋,某相師勸其散財行善,果消橫禍,此乃人相精微之處。
“先生所言,老朽深信。老朽年少時游歷大梁,曾偶遇相師,聽言乃相天一宗。其之能,竟僅憑星宿移位,便可推出國潮興衰。”老太爺唏噓感嘆。
“相師四宗,凡入門者皆習總綱,而后精修其一。我入相人一宗,對于相天之妙,只知皮毛,不敢妄言。”
《玄門四相考》卷一——相天:
觀三垣二十八宿之變,審七政四余之行。
春分測日晷以定農時,秋分觀月相而制歷法。
凡彗孛犯斗、熒惑守心之類異象,皆需以《開元占經》為本,參合當世氣運解之。
昔者有相師張氏,夜觀太微垣有赤氣貫紫宮,遂諫帝王遷都,此相天之要也。
短暫的過場話語聊過,老太爺忽然自席位而起,向著相師深深一躬。
“得見先生,實乃范家之幸,還請先生為我孫兒斷相,評我范家之行”
相師也連忙起身還禮,面露為難:“老太爺之請讓我難以從命。
您可能不知,我相人一宗,從不為亡人斷相,亡人面相松弛,氣已散盡,看不出什么倒也罷了,就怕憑空生魂。到時候”
相師言語未盡,見老太爺嘆息一聲后,開口繼續道:“不過,我可為老太爺您說上一二。只是,我途徑此地數次,皆察覺這里人相迷離,若想斷明,需得原委。”
“好吧~但僅入你耳。”
“徒兒,你先出去吧。”
一日后的深夜,渭城數里外。
兩個人影各自持著一柄鐵鍬,正在奮力挖掘著。
土地的質感告訴他們這里并非是積年累月而形成的舊土。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副人骨得見天日。
兩人扔下鐵鍬,入坑仔細翻找,片刻后又爬了出來,以鐵鍬夯地,繼續試探著下一處。
月頭逐漸偏移,此地也多出了大小不一的十數個坑洞,每個坑洞里都有一副白骨以及兵器甲胄。
可他們似乎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仍舊物色著新的目標。
“咣當~”
其中一人鐵鍬墜地,一動不動。
另一人聽到聲響連忙走了過來,可看到坑內物件時,也呆立當場。
坑洞內,除了一副骨頭外,最引人注目的,不在乎那個沾滿泥土卻又透著血紅的紅結。
這二人正是周俊輝和王怡。
看著坑洞內那刺目的血紅,王怡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子母同心結?周師兄,你說,會不會是我看錯了?你,你去把它拿過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