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能告訴我學校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嗎?這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對面那位年約四十的警官放下手中的鋼筆,犀利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
他制服胸前的警號在燈光下泛著冷光,031487。
也許是因為我還穿著校服,他的語氣比想象中緩和:“死者是你們學校的保安,叫王強。”
”王強?”
這個名字像塊石頭突然砸進平靜的湖面。
我皺起眉頭,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快速拼接——那個總是戴著鴨舌帽、笑起來眼角有深深皺紋的保安?
”您說的是強子?”
”沒錯,同事們都這么叫他。”警官微微頷首,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這個確認讓我的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昨天下午,為了調取監控錄像,我和老榮還在值班室跟他有說有笑。
他當時還遞給我們一人一瓶冰鎮可樂,瓶身上的水珠到現在都仿佛能感受到涼意。
怎么會?
”你認識他?”
警官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下意識地搖頭,又立刻點頭。
這個矛盾的反應顯然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警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翻開筆記本,鋼筆尖懸在紙面上方:
”年輕人,這是一起命案。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昨天我們確實找過他,是為了查看監控錄像。”
說到關鍵處,我的語速不自覺地放慢。
警官的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記錄完畢后,他忽然抬頭:“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初步判斷是自殺。”
”自殺?”
這個詞像一記悶棍。
我眼前閃過上周那個在操場上自焚的同學,火焰中扭曲的身影至今仍在噩夢里出現。
現在又是自殺?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可是為什么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