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音,“這雪橇沒剎車,全靠尾巴急轉彎,上次把蘇星河甩進了煉丹爐,他現在見我就躲。”
李展鵬把生發水往背包里塞,金屬瓶身碰撞發出
“叮叮當當”
的響聲,像串跑調的風鈴。他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桌上的狗語耳機往脖子上掛,耳罩毛茸茸的像兩只小奶狗,“對了,雪靈怕不怕生發水?要不咱多帶幾瓶當武器?”
“雪靈說:生發水比孟婆湯難喝?!?/p>
狗哥突然一個急轉彎,雪橇貼著懸崖邊緣滑過,嚇得李展鵬死死抱住狗哥的脖子,“但它們更怕你的黑眼圈,說比冰雕還嚇人?!?/p>
冰系訓練場懸浮在半空,像塊被遺忘在冰箱里的巨型冰塊,邊緣的冰棱閃著寒光,看得人眼暈。李展鵬踩著尾巴雪橇落地時,冰面突然
“咔啦”
一聲裂出細紋,像被踩碎的玻璃糖。“小心點!”
他拽著太極狗往中間跑,“這冰面比銀翹織的毛衣還脆弱,別踩塌了!”
顧雪瑤站在冰場中央的樣子像幅水墨畫,白衣與雪光融成一片,只有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飄動,像墨汁滴進了牛奶。她腳下的冰紋已經裂成蜘蛛網,每走一步都發出
“咯吱”
的呻吟,看得李展鵬后頸發涼:“你這是在跳冰上芭蕾?還是在等冰面塌了直接飛升?”
“等你?!?/p>
顧雪瑤的聲音輕得像雪花落地,她抬手時指尖凝出冰晶,在空氣中劃出漂亮的弧線,“照片里的咒是我七歲寫的,現在裂了,雪靈要跑出來炸學校。”
她指了指面前的冰雕,那座凍著
“驅鳥咒”
的冰疙瘩已經裂成了八瓣,裂縫里滲出的寒氣把李展鵬的睫毛都凍上了霜。
太極狗突然對著冰雕狂吠,耳機里的翻譯亂成一鍋粥:“雪靈說:要么補咒要么陪葬!它們還說要吃你的生發水當甜點!”
狗哥往李展鵬身后縮了縮,九條尾巴緊緊纏在一起,“它們還夸我尾巴毛好看,想拔幾根織毛衣?!?/p>
顧雪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涼的指尖觸到發燙的紅線,嚇得李展鵬差點跳起來?!把a咒需要你的照片和狗哥的尾毛?!?/p>
她的睫毛上結著細霜,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在鼻尖凝成小水珠,“照片里有最純粹的靈氣,尾毛能當火系引子,就像炸爐需要打火機?!?/p>
“拔、拔尾毛?”
李展鵬看著太極狗瞬間炸毛的樣子,突然有點心虛,“狗哥,要不咱商量下?拔最細的那根行不?就當剪劉海失手了。”
太極狗把頭埋進李展鵬懷里,九條尾巴死死纏住他的腰,像在撒嬌又像在抗議。耳機里傳來委屈的嗚咽:“疼……
上次蘇星河拔我尾毛讓炸爐引子,我疼得三天沒吃下去排骨……”
它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但為了顧雪瑤的冰雕,也為了你的排骨,拔!”
李展鵬掏出照片時,冰雕的裂縫突然
“咔啦”
一聲擴大,淡藍色的寒氣噴涌而出,凍得他手忙腳亂。顧雪瑤接過照片的動作像在捧著易碎的珍寶,她把照片輕輕貼在裂縫上,冰面突然震動起來,雪靈的尖叫聲從冰下傳來,像無數只貓被踩了尾巴。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