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前最看重祈安,一直想把研究手稿托付給他。你簽個字,讓他走得安心。”
我看向文件標題——《學術遺產(chǎn)無償贈予協(xié)議》。
我顫抖著手翻開文件,看到了“父親”的簽名。
筆跡工整,日期是他陷入昏迷的前一天。
“這不可能。”我聲音發(fā)顫,“爸爸早就連話都說不清了。”
周祈安母親臉上的慈祥瞬間消失,她嘆了口氣。
“清予,你悲傷過度,連自己父親的筆跡都不認識了。”
她轉向身后的男子,“張律師,你來說說法律效力。”
律師上前,公放了一支錄音筆。
“祈安我的研究都交給你了”
那些都是父親高燒時的胡話!
而且并沒有這樣完整的一句!
這月以來他燒得迷迷糊糊,連我的名字都叫錯了好幾次!
這錄音是被他們惡意剪輯成的!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憤怒讓我渾身發(fā)抖。
“這些都是假的!”我站起身,“我不會簽字的!”
周祈安立刻走向我,卻不是來安慰,而是轉身面對門外涌進來的親友。
“各位叔叔阿姨,清予受打擊太大了。”他的聲音充滿痛苦。
“但老師的手稿不能有任何閃失,我作為他最信任的學生,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周祈安母親當眾抹眼淚:“這孩子腦子糊涂了,連自己父親的遺愿都不認。祈安啊,為了你老師,你得擔起這個責任!”
身后的助理們已經(jīng)開始搬運書房里父親的那些牛皮紙箱。
我沖上去阻攔,卻被幾個親戚死死拉住。
“清予,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