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是真的快了。
我跟著傭人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
常年不動的雙腿有些用不上力,走在地上軟綿綿的。
很短的一段路,硬生生被我走了十幾分鐘。
直到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那一刻,面對明亮的燈光、精致的裝修和來往的傭人,我的第一反應竟不是開心,而是恐懼不安。
“還站在那里干什么?”
領路的傭人不耐說道,推開了一樓的一間房門。
很擁擠狹小的傭人房。
但比潮濕陰暗的地下室好了太多。
躺在柔軟的被褥之中,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這一刻,那顆死寂的心好像都活過來了幾分。
“月月等不了那么久了,你現在跟我去醫院?!?/p>
傅聞州匆匆趕過來,留下一句話后,率先向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坐車,到醫院檢查。
直到醫生帶著檢查結果出來:“這位小姐的心源是目前最匹配的,只是孕婦無法手術,想做手術必須先打掉孩子?!?/p>
“而且,病人身體不太好,這次打掉孩子的話以后大概會傷及根本,無法再受孕?!?/p>
話落,滿室寂靜。
我無意識的撫摸還未成型的小腹,心臟傳來細微的刺痛。
算上之前的,這大概會是我第七次流產。
傅聞州重欲,又從不做措施,在床上向來蠻狠粗暴。
前幾次懷孕,他都毫不猶豫地將我帶到醫院做人流,連麻醉都不讓醫生給我打。
每次從手術室出來,我都滿身是血,丟掉半條命。
這次,應該也是這樣。
可幾分鐘過去,傅聞州依舊沒有開口。
他周身氣壓低沉,眼神晦暗的落在我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我主動開口:“好,麻煩幫我預約一個時間?!?/p>
下一刻,男人帶著些不悅怒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昭寧!”
我不明所以的看過去,對上了傅聞州發紅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