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他還在想方設法降低蔣清心里的負罪感。
心覺不適,是因為蔣清提起鯉城時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
餐桌上幾個老朋友正爭搶著最后幾勺蟹黃豆腐,窗外是藍天麥田。
我挺直了脊背。
“蔣清,離婚是我主動提的?!?/p>
“你要是喜歡跟我前夫和孩子粘在一起我沒意見,但請你別來關注我的生活,更別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你不配。”
話音剛落,女人的哭啼聲和齊子初的哭鬧聲同時響起。
他在電話里聲嘶力竭的喊我媽媽,全然沒有當日我離開時對蔣清那副眷戀的不行的樣子。
“媽,我嗓子疼,你就回來給我燉個梨湯吧?”
“還有,爸這些天飯都沒好好吃瘦了很多,你看了一定會心疼的?!?/p>
我聲音冷肅。
“齊子初,要喝湯找你爸,我也不是他的保姆?!?/p>
“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們都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從沒兇過齊子初,甚至沒跟他說過一句重話。
電話那頭的他像在了原地,徹底呆住了。
電話掛斷,他怔忪的抬頭,眸子是高燒帶出的血紅。
“爸,我是不是做錯了?”
齊絳擰過頭,看著主臥空蕩蕩的房間,沉默不語。
我走的這兩個月里,蔣清傷好了之后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幾人還跟過去一樣日聚一次會,在酒吧泡到深夜。
登山露營,飆車蹦極。
可齊絳每次回家,看到家里那盞不會再亮起的燈,都有種莫名的沖動。
想喊一聲,“周玥,我回來了?!?/p>
以前我總是會第一時間就出來迎接他的。
沾著點米香的圍裙會蹭在他小臂上,替他把外套脫掉。
家里沒有請保姆,但一切永遠井井有條。
焙茶會在餐前被放進他手機,毛巾永遠是熱的。
齊絳胃不好,我就愛給他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