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被壓著到醫院的。
沈淑婭蒼白著臉,靠著床頭。
看見我,她滿臉冷意。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棠梨,我不過是讓你給我的狗喂一下食,你就恨不得要殺了我?”
“修年,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晚回來幾分鐘,我就被她掐死了。”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
陸修年溫柔安撫她,轉頭對我冷聲道:“棠梨,跪下道歉。”
“我沒錯。”
“棠梨!”
陸修年語氣重了幾分,“需要我再教你怎么道歉嗎?”
他眼神冰冷,我打了個寒顫,三年前跪在門口被指指點點的畫面浮現在腦海。
陸修年在教我認錯方面,向來是不留余地。
“既然不肯跪在屋里,那就去病房門口跪著吧。”
話落,保鏢立馬上前拽我。
我抓著門框,紅了眼。
“陸修年,沈淑婭的腿根本就沒有殘廢,她是騙你的。”
“不信你可以問保姆,她們親眼所見。”
“陸修年,你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可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膝蓋隱隱作痛,三年前,我在別墅大門外跪了三天三夜,膝蓋從此留下了隱疾。
有一次,我惹惱了顧瑾言,他便罰我跪在調教臺上。
不過才跪了一個小時,我的膝蓋就像斷了似的疼。
醫生說,要是再跪久一點,我這膝蓋就廢了。
從那以后,顧瑾言很少罰我跪。
我被保鏢壓著跪在了門口。
走廊上,路過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那種羞辱感又來了,我垂下頭,下意識擺出了標準的跪姿,連思考都來不及。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法治社會,怎么還讓人跪著?”
“小棠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