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采藥,他便跟著說要保護我。
他搶過我沉甸甸的藥筐,跟在身后生怕我摔倒。
“我知道你怕山里的野獸,真遇到了就讓它先吃我,你趕緊跑。”
于是天氣漸冷,賣藥材賺的錢一點點給他買成了荒院里必須添置的物品。
謝景淮紅著眼眶說,除了他娘,我是第一個不求回報對他這么好的人。
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對他好的。
他在我采藥劃傷時,會心疼到掉淚。
在我被人欺負時,他會像條惡犬般沖過去,死死咬住對方。
即便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松口。
我爹見識過謝景淮為了我不要命的樣子,從那之后很少再打我。
就這樣,我們相依為命過了三年。
可十歲那年,我爹要將我許配給人當童養媳。
謝景淮說要帶我去投奔他的外祖母。
只是路程遙遠很可能死在半路,問我愿不愿意冒險一試。
只要不是待在父親身邊被送人,我去哪里都愿意。
結果途中謝景淮被人追殺,不會游泳的他掉進了水里。
寒冬臘月的天,水冷得刺骨。
娘親病死前,我親眼看著父親斷了她的藥。
磕破了頭去哀求也無能為力。
如今,我不能再讓謝景淮出事。
將人救出后,我便發燒了。
謝景淮跑去城里的藥鋪求藥,跪在門前一家一家磕頭。
回來破廟時,額頭早已血肉模糊。
他卻得意又驕傲地捧著藥朝我笑:“呈月,還是好人多,你不會死了。”
說完,他又抱著我開始哭。
一遍一遍求我永遠不要離開他。
可我還是沒扛過去,一覺醒來人變得遲鈍。
他哭著責怪自己,沒帶我出來就不會生病。
我卻為他開心。
因為他為我求藥時,被他爹派來找他的人看到了。
侯爺嫡子病逝,謝景淮成了侯爺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