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受控制的“共感”,已經快把他逼瘋了。
“先生可有解法?”他急切地問。
“解法?”我搖了搖頭,“同心蠱,無解。種下此蠱,便是生生世世的糾纏。不過”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看著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才緩緩說道:“我雖不能解,卻可以試著壓制。只是,這代價嘛”
“先生請說!無論什么代價,孤都愿意付!”
“好,太子殿下果然爽快。”我伸出一根手指,“
每一針下去,都復刻著當年我為他試藥時,所承受的錐心之痛。
他痛得渾身顫抖,冷汗浸濕了衣衫,卻為了不遠處的陸寧,硬生生一聲不吭。
他開始暗中調查我。
他派出了東宮最精銳的密探,去查“鬼醫堂”的底細,去查我的來歷。
可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他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是我精心偽造的假象。
一個孤僻乖戾云游四方醫術高超的怪人形象,被完美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找不到任何破綻,反而讓他更加疑心。
終于,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天牢。
他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再次踏入了那座曾囚禁過我的,陰暗潮濕的牢房。
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腐爛的稻草,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他舉著火把,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著。
最終,在牢房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面冰冷的墻壁上,他找到了。
一個被刻得很深,卻又很小的標記。
那是一株,在風中傲然挺立的——青鸞草。
轟!
一道驚雷,在他腦中炸響。
青鸞草,是陸青鸞閨名中的“鸞”字,也是他曾經無數次在她畫作上見過的,她最喜歡的花草。更是她師門的獨特標記!
所有線索在這一刻,豁然貫通。
“蝕骨”師門秘藥假死脫身
鬼醫一模一樣的傷疤復刻的折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陸!青!鸞!”
顧硯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他提著劍,瘋了一樣沖出天牢,翻身上馬,朝著鬼醫堂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