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唇微動,“不要,再讓我生氣了。”
什、什么?
阮凝玉幾乎不敢相信,這件事他就這么輕輕松松地揭了過去。
他竟不介意?就這么忍了下去?
他這么能忍?
阮凝玉表情復雜,“不是,你……”
謝凌睜開眼。
“只是有一樁,往后斷不可再讓我瞧見你與世子單獨相處。莫說是沈景鈺,便是旁的男子,也不許有私下會面的機會。”
“我這般也是為了保護你。”
眼見謝凌嚴肅著張臉,說得這般胸懷磊落。
阮凝玉卻笑了:“表哥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你不還是為了自己那一己私欲。”
她像把刀子,輕易地被揭破了他的偽裝,沒有留一點體面。
謝凌緘默了下去,空氣里落針可聞。
他坐在原地,身體動作沒有任何變化,神色也尋常,可就是這樣的一幕,竟壓抑得阮凝玉有些呼吸發悶。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
“所以,你明知道我介意到快要瘋掉,卻還是執意要和沈景鈺私下單獨見面,是嗎?”
他明毅的面龐仿佛平添了幾分憂傷,很快又陷在了陰影里,從未出現過。
阮凝玉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按照往常,她定會嘴不饒人地激怒他的。
可她此刻,卻莫名說不出口,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此刻眼見謝凌盯著那只兔子深仇積恨的樣子,阮凝玉心里一驚,默默地坐在了竹籠的旁邊,緊挨著。
謝凌看著他們,又合上了眼。
接下來,他倆全程都沒有說話,謝凌不愿退讓,她也沒有打算給謝凌一個臺階下。
男人在馬車上假寐,阮凝玉因經歷不久前的驚嚇,也深感疲憊。
這段時辰,便這么過去了。
待馬車到了謝府門口后,是謝凌先下了馬車。
而兔子從籠里跑了出來,不肯再進去了,阮凝玉只好抱著兔子下車。
這時,在路邊等她的謝凌忽然間,視線幽暗詭異地看向了她懷里的兔子。
這時蒼山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