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說,肯定是這家的女人不檢點,被丈夫嫌棄了,才離婚。
也可能會說,是這家的女人好吃懶做,照顧不好家,當好不一個妻子,被丈夫嫌棄了,才離婚。
還有可能會說,是這家的女人不知足,愛慕虛榮,攀上了高枝兒,才離婚。
甚是還可能會說,是這家的女人沒有女人味兒,一天就知道悶頭干活兒,不知道籠絡男人的心,這才離婚。
總之,不管真相如何,大多數的時候,離婚以后,受指責更多的,都會變成女人。
但是,今天,他們看見錢永興和秦香蘭爭吵的這一幕,忽然就覺得,這兩口子離婚,好像也不都是女人的問題。
如果他們攤上了錢永興這樣,自家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把的男人,他們也想離婚啊!
可是老話兒說了,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就算他們理解秦香蘭,但是也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口子離婚呢。
大隊長只能上前,開始勸合。
“永興,香蘭??!你們兩口子也別說這種氣話。都過一輩子了,孩子都有孩子了,哪能說離婚就離婚呢。現在還是先說說把你們家老三給分出去的事情吧!”
秦香蘭也知道,想離婚沒有那么容易。
就現在這種程度,大隊長是一定不會給她開介紹信的。
這一次能撬開一個口子,她已經很滿意了。
擦了擦眼淚,秦香蘭狠狠瞪了錢永興一眼,轉頭對大隊長堅定地開口。
“大隊長,我要把錢宏利給分出去!也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錢宏利這么大了,連女兒都有三個了。我生了他,也養大了他,又給他娶了媳婦兒,我這個當媽的,已經盡到了做母親的義務,沒有對不起他錢紅利。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對不起我!既然他心里也沒有我這個當媽的,那以后就老死不相往來好了。今天這事兒沒得商量,誰反對都不行!”
秦香蘭這話說得沒有毛病,誰也反駁不了。
大隊長點點都,也看著秦香蘭。
“唉,你不容易啊!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回去就寫申請,之后我再在大隊會上宣布一下,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p>
剛剛還對秦香蘭要和錢宏利斷絕關系十分反感的錢永興這一次卻不再說話了。
他詭異地從心里涌出一種感覺。
如果他現在閉上嘴巴的話,他的日子還能像往常那樣過下去。
可如果他再敢多一句嘴。
那被從家里趕出去的人,恐怕就不止錢宏利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