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枕月幾乎可以想象到,曾經的袖珍閣,尋人辦事要多方便。
可再怎么輝煌也只是曾經,如今袖珍閣連門上的牌子都銹跡斑斑,要掛不掛地斜在門上頭。
她提起裙擺走進店里,還不等看清眼前景象,一個白玉瓷瓶便迎面朝她飛來。
啪嘰一聲摔碎在地上,四濺的渣子散了一地,差點兒劃傷蘇枕月的腳踝。
“你們袖珍閣怎么驗的貨!竟然拿一個假的琉璃白玉凈瓶糊弄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么!”
店伙計在一旁連連賠罪,“對不住這位小姐,您看您的損失我們賠給您如何。”
誰知,丫鬟冷哼一聲:“賠?你怎么賠?你知道這個凈瓶是要送給誰么!”
“那是定安侯府老夫人的壽宴,這便是賀壽禮,眼瞅著壽宴沒幾天兒了,你用什么賠,那你那不值錢的賤命?”
店伙計連忙點頭哈腰,定安侯府可是權貴中的權貴,他有幾條命也得罪不得啊。
“是店里的疏忽,您二位看怎么樣才能消氣?!?/p>
小姐倒沒說話,全是丫鬟在嚷:“想讓我家小姐消氣?好啊,你用嘴將碎了的瓷瓶一片片叼回來,我們就大發慈悲饒你一次。”
這已經不能用刁難形容了,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聽到這兒,蘇枕月眉頭緊的能擰死一只蚊子。
縱然袖珍閣有萬般不是,那也不容對面如此囂張欺辱。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做人有做人的規矩,袖珍閣毀了規矩在先,這生意不做也罷。”
“可這位姑娘要是肆意欺辱旁人毀了做人的規矩,難道連人也不做了?”
蘇枕月邁步,站定在對方眼前。
店伙計這么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潔白無瑕、貌若天仙的漂亮臉蛋。
他渾身上下聚是一愣。
對面的小姐雖未言,卻也在看到蘇枕月時,下意識后退幾步,靠在一旁丫鬟身上。
白明珠心想,她今兒一定是撞鬼了。
她怎么會出現在京城?!
當年分明是看著她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