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有慶幸的抬頭,提上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戒條印:
“回家后被家父狠狠整治了番,并知道了其中的玄奧,自己竟不知不覺中被人當槍使,實在羞愧。所以今日聽隨從說淺灘爭端后,便匆匆趕來相助,報仇雪恨。”
說完又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放在陳渝面前:
“出門時不知帶什么能幫上忙,還是家父提醒,錢能通鬼神,遇事不決帶錢準沒錯。陳兄,您看這些錢夠不夠?”
這沓銀票莫說是買賈仁的貨物了,就算是再組建三個商隊都綽綽有余。
陳渝腦海中閃過關于劉皓家族的記憶,與經商的賈家不同,劉家在青昭縣是耕讀世家,家中出過不少官員。
那賈家借劉皓攻訐陳渝,未嘗沒有想借劉家的權勢,結果卻雞飛蛋打,不但沒有污蔑成功,然而交惡了劉氏。
劉皓這人雖然不聰明,不過是個中人之資,考上個秀士已經是竭盡所能了,但是作為世家,自有高人做主,輕而易舉的看破了賈家的小心思。
并且看破后并沒有立刻出手,而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靜等時機再發難。
眼下便是很好的機會,花了些錢財就能化解與陳渝的恩怨向其背后的縣令示好,還能反擊賈仁報仇,展現世家手段。
嘖,這個劉皓背后有高人啊。
看透了這層,陳渝果斷的把錢收下,然后點著票子問賈仁:
“怎么樣賈仁,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沒什么話講我可要動手拆橋了。”
賈仁面容鐵青,想不出反對的理由,憤然地擺手轉身離開。
剩下的兵卒也樂見沒有爭端,打著哈哈散去,也不在阻撓。
在看到陳渝手下銀票后,劉皓長舒口氣,就像他父親說的那樣,只要陳渝收下錢,那么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未來甚至還能合作共贏。
相反如果陳渝執意不受,那反而麻煩了,說明對方心中仍有芥蒂。
作為縣令甄名唯一的關門弟子,他有芥蒂,就說明衙門對劉皓有芥蒂,連帶著整個家族受連累。
所以這次出門時,劉皓是帶著家族任務來的,務必要跟陳渝冰釋前嫌。
“陳兄”目送賈仁離開,劉皓著急上線親近道:
“鸞兒姑娘真的被賈仁藏在浮橋地下嗎?可是人怎么能在水下呼吸呢?”
瞧著對方關心的模樣,陳渝這才想起來劉皓似乎也對甄鸞有意思,是他在情場上的競爭對手。
可憐家伙,不但注定情場失意,還因為對鸞兒的情愫被賈家利用,莫名其妙的卷入這場爭端。
“其實我也不確定,只能說試試吧。”陳渝走上浮橋,踩了踩木板,發現有的地方發出的是實心聲,有些則是空心。
“周捕頭,叫大家把最上面的木板拆掉,讓我看看下面的浮樁。”
“好嘞!”周捕頭立馬帶著衙役割斷固定的麻繩,拆下最上層的木板。
伴隨層層木板拆解,浮橋的下面部分也裸露出來。
正如兵卒所說,果然是由條條小型浮舟組成,而且這些舟船有些正面朝上,有些則翻過來倒扣江中。
心系鸞兒的劉皓迫不及待地向前查看,發現哪些正面朝上的浮舟空蕩蕩的,并沒有甄鸞的蹤跡,于是憂心忡忡對陳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