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錦沒讀過書,便經常會偷聽。
可那少年郎從來沒有注意過她,沉浸在書卷之中。
直到一次,徐云錦被徐云山發現在這里躲清凈,徐云山便找徐會夫婦告狀。
“別拉我,我不要嫁人!”
徐云錦被徐會拉著往家走,她奮力反抗卻也無濟于事。
往來的村民經過,也當是沒看見,畢竟這是人家家事。
“快點吧,王掌柜說了,等你成了年,就給我們三十兩銀子。”
“我不要!”徐云錦搖著頭,眼眶紅潤。
“阿耶,阿娘,求求你們,我真的不想嫁人,我自己賺錢,養活你們,別讓我嫁人行嗎?”
“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給你吃和你喝,最盼著的就是讓你嫁人。”
“聽話奧
徐云錦漸漸泄了力,面如死灰。
“住手!”
一道身影攔住了他們。
少年郎立在風沙之中,破洞長衫被風卷得獵獵作響,他望著徐會夫婦緊握徐云錦的雙手,聲如金石般擲地有聲:“《昏義》有云:‘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君子重之。’今二老以女換銀,視婚聘為市易,置宗廟之禮于何地?”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徐云錦泛紅的眼眶,又轉向面色慍怒的徐會,引《里仁》駁斥道:“夫子言‘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二位以三十兩紋銀便賣女兒終身,此非取財之道,實乃破倫之禍!”
見徐會張口欲辯,少年郎上前一步,朗聲道:“《孝經》云‘孝子之養老也,樂其心,不違其志’。二老養女十四載,當知其志非嫁作商賈婦,奈何以‘父母之命’逼其入水火?莫非以為束帛禽鳥可代情,幣帛貨財能替心?”
他指尖微動,指向遠處連綿雪山,“天地有正氣,人倫有綱常,焉能以女為貨,作價而沽?”
一套說辭下來,把徐會夫婦整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