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礦坑內勞作的帕魯奴隸全無保護措施,
僅靠著身上稀疏的毛發和龜裂的硬皮,艱難抵抗著天空中投下的光芒,努力保持著體內的水分,不被高溫蒸騰烤干。
可以想象,他們此刻承受的苦難有多么濃烈。
或許是因為礦坑規模較大,督工的奴隸主們暫時沒有巡查到這一塊;
亦或者是那些蟲豸干脆就縮在了陰涼的小帳篷里,舒舒服服的睡著午覺。
總而言之,
除了周圍勞作的帕魯奴隸,并沒有人發現徐瀟的到來。
而那些勞作的帕魯奴隸們,也只是在飛快瞄了這位神選者幾眼后,便膽怯的垂下了腦袋,繼續麻木不停歇地干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原因無他,
只是因為他們在徐瀟身上感覺到了不凡。
雖然不清楚這位面容恬靜,讓人生不起半分厭惡情緒的女子來自何方,身份是什么。
但有一點,帕魯奴隸還是很清楚的。
這位女子,肯定不是帕魯奴隸。
不是帕魯奴隸,那便意味著他們這些在礦坑內勞作的低賤種族,沒有資格與對方交流。
哪怕是多看上一眼,被奴隸主抓住,恐怕也會遭至一頓毒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就無人理會徐瀟了。
而女子似乎也早就預想到了這一結果,并沒有嘗試著與周遭的帕魯奴隸溝通。
只是用悲憫的眼神掃過周圍,腳步略微加快,朝礦坑底部靠去。
徐瀟本以為,不受光芒直射,有蔭蔽遮擋的礦坑底部,溫度多少會比直接暴露在光照下的大地要低上一些。
不曾想,
越往坑底靠近,周圍的溫度反而愈發高了起來。
又悶又熱。
而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卻還有一名看起來尚未成年的帕魯小馬人,推著已經清空的獨輪車,一步一晃地朝礦道里走去。
徐瀟悄悄地跟了上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狹窄的礦道中。
外界的嘈雜漸漸被拋在身后,
斷斷續續的開鑿聲響從黝黑的礦道深處傳來,混合著前方獨輪車的吱吱扭扭,讓人感覺無比壓抑。
走了一段路后,推著獨輪車前行的帕魯小馬人忽然頓住了腳步,頗為好奇地回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