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一臉困惑地問:“曹公公怎地來了?”
曹學良樂呵呵道:“公主殿下不是想探望皇上嗎?快動身隨老奴過去吧。”
江元音應聲而起。
她要去看看,如今李彥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一路快步隨曹學良進了玄天殿的內殿。
江元音看到了“病”了十來日的李彥成。
他一身龍袍,精神頭的確沒有從前好了,不再是目光矍鑠、神采奕奕的樣子,整個人籠罩在一股子暮氣之下。
江元音腦海里倏地浮現四個字:將死之人。
雖說她清楚李彥成的確“命不久矣”,等到齊司延“得勝歸來”便是他的死期。
但在那之前,他不能死。
齊騰夫婦和一眾將士的賬還未同他清算,他的真面目還未被揭示,他不能如此清清白白地死去。
他得聲名盡毀,好好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能殞命。
“臣女拜見皇上,叩請皇上圣安。”江元音跪地行禮。
“起來吧。”李彥成的聲音沒什么力氣。
江元音起身抬首,滿目擔憂地望著李彥成:“皇上身子如何了?臣女多日未見著皇上,甚是憂心。”
李彥成坐在龍椅上,直勾勾地看著她,有些突兀地問:“元音,你真的如此憂心朕的身體嗎?”
江元音不知道他心里在盤算著什么,點點頭,真摯回道:“于大昭百姓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只有皇上龍體安康,才能穩住江山社稷,而于臣女而言,皇上……乃是臣女的血脈親人,待臣女極好,臣女如何能不憂心皇上的身體?”
李彥成眸光欣慰地點點頭,掩唇輕咳了一聲,沖江元音嘆息道:“朕自宮宴病倒,近十來日,身子每況愈下,日日都有力不從心之感,深感……”
“怎會如此?”江元音將急切演得入木三分,慌亂地上前,距離近了,也更正大光明地打量著李彥成的面色,“皇上到底生得什么病?御醫怎么說?”
李彥成將江元音的神色反應盡收眼底,緩聲道:“朕生得是怪病,御醫束手無策。”
江元音剎那間紅了眼眶,顫聲道:“那可如何是好?”
怪病?
什么怪病?
中毒了?
所以需要找班若?
“你莫要哭,朕已經尋到民間一妙手神醫,可醫朕這怪病,”李彥成目不轉睛地看著江元音,鋪墊了如此久,終于直入正題道:“但需要你相助,你可愿意?”
江元音毫不猶豫地點頭,連聲表態道:“能助皇上康復,是臣女的榮幸,無論皇上要臣女做什么,臣女都愿意!”
她不知道李彥成到底要她做什么,但她清楚,這是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