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
他好狠的心啊!
江元音將瑜貴妃的神色收入眼底,覺得無需再多言任何,日后她定不會再站在李彥成那邊。
江元音繼續詢問小太監:“那戶部尚書的兒子可受罰了?皇上是如何處置的,為何只送六皇子回宮了,難道出了這等大事,狩獵還在繼續嗎?”
她句句都是圍繞著李瀾的提問,卻是在旁敲側擊探聽獵場的情況。
小太監繼續道:“皇上尚未來得及處置戶部尚書之子,因為珩王爺遇刺了,傷勢嚴重,命在旦夕,隨行的御醫都去救治珩王爺了,這才只能先將性命無憂的六皇子暫且送回宮來看診。”
“命在旦夕”四個字讓江元音渾身僵直,但此時此刻也只能極力的克制,不露擔憂,只露驚訝地問:“珩王遇刺?刺客抓到了?獵場戒備森嚴,怎會有刺客潛入?除了珩王可還有人受傷?”
小太監搖頭:“只有珩王爺受了傷,且刺客當場被亂箭射死,刺客乃是安國公庶子許子楓。”
瑜貴妃冷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抬手,慢條斯理地去抹眼角的眼淚。
她笑得陰森森的,連帶著表情、神態都是瘆人的詭異。
好似……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妃嬪一般,神志不清的瘋笑,令人毛骨悚然。
殿內所有宮女、太監、嬤嬤都忐忑不安地看著她。
眾人屏息,卻無一人敢出聲。
瑜貴妃優雅抹淚,笑了許久后,方才幽恨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手足、骨肉、夫妻……呵呵,什么都不是。”
江元音知道,瑜貴妃覺得李霽被刺殺,亦是李彥成所為。
為的就是,一鍋端了世家。
可她隱隱約約地覺得,這不對勁。
此次刺殺是李彥成安排的可能性不大。
但這些她自不可能和瑜貴妃去探討。
她憂心著李霽的情況,心亂如麻,喉間一片溫熱,很費勁才沖瑜貴妃開口道:“只要還活著就好。”
沒有指名道姓,此情此景下,眾人想當然的覺得她在安慰瑜貴妃,指得必然是李瀾。
但她說的不止是李瀾。
更是李霽。
他可一定要平安活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