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多年他又做什么去了?
真真是可笑。
“阿粟呢?”江元音擔憂問道:“他如何了?很傷心?”
隨即面色越發凝重:“那些人是不是強行要帶走阿粟,你同他們動手了?可有人受傷?”
青鳶搖頭,糾結了一會,才開口回道:“沒有動手,沒有人受傷,因為阿粟……自愿和他們啟程去了襄國。”
這才是她一直欲言又止,說不出口的原因。
她擔心江元音會受不了,自己“撿”回家細心照顧的少年,最后選擇去了敵國。
可看著江元音胡思亂想的擔心,她不得不明說。
江元音滿眸不可思議,一時無聲。
她記憶中的阿粟,還是那個滿眼希冀,希望能留在她的身邊,當個大昭人的少年。
她倒不是反對他去見自己的生父,畢竟從一開始她就鼓勵過他去面對自己的身世。
她只是想不明白,在他們分別,她回了汴京的這些日子里,是什么讓阿粟的想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青鳶又道:“夫人,阿粟走時要我帶句話給夫人。”
“什么話?”
“阿粟說,夫人的恩情他不會忘記,夫人說的話他會永遠記在心里,他會盡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夫人的心愿,報答夫人對他的恩情。”
江元音一頭霧水。
她在回憶里仔細搜尋,也想不起半分她有和粟談及心愿的記憶。
那阿粟要幫她實現的是哪門子的心愿?
江元音眉眼里染上幾分憂心,沖青鳶道:“你且細細描述下那些來尋阿粟的胡人的衣著樣貌,具體都說了些什么、做了什么。”
青鳶憑借記憶力,一一描述了那些胡人的衣著樣貌,對其所言所行,卻答不上來太多。
他們初初尋上阿粟,對阿粟甚是恭敬,直接道明了來意。
阿粟當時對生命垂危,吊著一口氣只想再見他一面的父親,并沒甚反應,一個人在房間里待了兩日。
那些胡人并沒有硬來,也沒有拔刀相向,被拒后禮貌離開,沒有和他們起沖突。
沒有沖突,無需動手,青鳶也就沒再管此事了。
她不善言辭,安慰人的事只能交給清秋和雪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