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從前選擇先帝,現在選擇的李昀璟,都是因為骨子里就覺得“太子”才是正統。
何況李昀璟這個太子,還是他一手教導長大的親外甥。
他知道該怎么掌控李昀璟。
當晚,張文柏留下簽字畫押的供述,于獄中自縊。
接著朝野就熱鬧了,大家都在爭這空出來的“大理寺卿”之位。
李彥成自然是想讓自己看中的人頂替這個位置,可惜他著手提拔上來的幾個寒門之士,尚不夠格任辭職。
在這個問題上,各世家團結一致,是寸步不讓。
可這位置若再次落到世家手里,張文柏的死便毫無意義。
如今朝野上,除了以許清為首的世家、屈指可數的寒門子弟便是那些看似不參與任何陣營,獨善其身的武將們。
邊境暫時安寧,他們看似沒了用武之地,這么多年在李彥成聯手世家的打壓下,在朝野中的話語權不大。
他們都是齊司延的人,在這種“口水戰”里,從來不發表任何言論。
全程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一片熱火朝天的唇槍舌戰里,在李彥成快要氣昏在龍椅上時,齊司延主動請纓道:“臣愿暫代大理寺卿一職,直至有皇上稱心如意的合適人選出現。”
他知道李彥成是想提拔寒門之士上位,奈何他們的品階太低,直接升至大理寺卿之位,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在李彥成眼里,他是唯一能去擔任此職,可以堵住世家之嘴,言官勸諫的“心腹”。
他用“暫代”一詞,是在暗示李彥成,這是在給他時間,提拔培養自己的人。
這一幕在眾世家大臣眼里,就是唱給他們聽的一出戲。
整個朝野,無人不知道,現下李彥成最信任器重的人非定寧侯莫屬。
是以,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已經開始在心中斟酌“定寧侯”無法勝任大理寺卿一職的說辭。
誰知李彥成卻單手扶額,低垂著眉眼,誰也不看的擺擺手:“退朝吧,此事再議。”
殿內所有大臣的神色都非常微妙。
皇上沒順勢應允定寧侯的請纓?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齊司延倒是淡定,沒有半分訝然的樣子,俯身行禮,作勢要退下。
李彥成在顧慮什么,他心中有數。
李彥成器重他,卻也不會想什么都交給他。
其心中永遠是猜忌第一。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大理寺卿他擔不擔任,都影響不到他。
可誰也沒料到,“大理寺卿”這一職,一擱淺便是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