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的情緒越發高漲,恨不能涌上來,圍得更近些。
憐盈兒急得眼淚直掉:“快去請郎中救治,小姐你快走,此事我一人承擔!”
江元音淡然得很,不慌不亂地去解憐盈兒身上的布條,安撫道:“沒事的,我定為你討回公道。”
被冊封為“公主”后,她從未用這個身份壓過人,今日她倒是想試一試。
“腿……我的腿……”男人面目猙獰地抱著自己摔斷的右腿,根本起不來身,他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沉月與江元音,“你們是誰?哪個狗娘養的,竟敢對老子動手!我定讓你們入獄受刑,不得好死!”
江元音抬眼給了沉月一個眼神。
沉月二話不說,抬腳直接踹了他斷了的腿一腳。
他疼得鬼哭狼嚎,滿地打滾。
晴嬤嬤忙跟過來,生怕江元音出點什么事。
這時男人的小廝從二樓趕了下來,還領了一堆舞樓的伙計,手上抄了家伙,一邊去扶地上的男人,一邊去惡聲惡氣道:“大膽,竟敢傷我家主子,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男人在小廝和伙計的攙扶下勉強單腳站起身,疼得說話都哆嗦:“把、把她們通通給我……給我送到大理寺受審!”
男人音量不小,看客們唏噓聲四起。
這時候有馬蹄揚起,馬兒鳴叫的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停在江元音馬車對面的一輛紅木馬車里,鉆出個衣著華麗的女子,目光凌厲地盯著男人,怒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本小姐的路?!”
正是許綺嫚。
丫鬟亮出了國公府的令牌,許綺嫚看著那些抄家伙的舞樓伙計,不耐出聲:“還不給本小姐拿下他?”
她不到二十時,為了吸引李霽的注意力,為李霽爭風吃醋,可是全汴京有名。
只是近些年低調了。
伙計們毫不猶豫地倒戈,手中的家伙立即調轉了方向。
許綺嫚下了馬車,朝他們走去。
男人看著許綺嫚一行人走近,身上的囂張氣焰緩了緩,卻仍有不服:“我知許小姐出行被攔,心中有氣的正常的,可也不能拿我這個無辜的人撒氣啊,我人在二樓消遣,那是半點沒擋許小姐的道,許小姐怪責我,我冤得很啊。”
他整個人都架在小廝身上,才能勉強站穩,指了指江元音與沉月道:“分明是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女人,仗著伸手不錯,竟直接將我生生拽下樓來!”
他越說越激動,近乎咬牙切齒:“我與這二人無冤無仇,她們無故傷我,今天我摔折了腿,定不會就此放過她們,我這就將她們扭送大理寺受審,給許小姐騰出道來,不擋許小姐的路!”
許綺嫚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也不做回應,而是兀自走至江元音身前,朝她福身行禮:“臣女許綺嫚,見過棲梧公主,請公主金安。”
江元音沖許綺嫚頷首:“不必多禮。”
男子這下那條好腿也不行了,身子發軟,直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