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處,有些“弱不禁風”的李霽,趁著執扇掩唇咳嗽,抬眼看了看李彥成與江元音、齊司延。
李彥成一直在看夫妻倆。
而那兩夫妻……又演上了。
李彥成的確在看江元音與齊司延恩愛情深的樣子。
從前不知道她是自己女兒時,這畫面看得糟心。
現在知道她是自己女兒了,這畫面便舒心了。
他們越離不開彼此,他就越容易掌控他們。
兩人難舍難分,李彥成體貼地讓江元音送送齊司延。
一路緩步至東華門,晴嬤嬤出聲提醒道:“公主殿下,就送駙馬爺到這吧,再走可就要到外圍宮門了,天冷,今日也未備個手爐什么的,當心著涼。”
今日江元音一身華服,除去頭冠,手上的飾品一樣繁復,是以不便拿手爐。
江元音頷首,紅著眼眶,低聲道:“我還有幾句話……”她眼睫一眨,全是女兒家的嬌羞,“想單獨說與侯爺聽……”
晴嬤嬤九成是李彥成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自然要支開。
沉月與曲休都立即會意,行禮應聲后,一左一右地拉走了晴嬤嬤。
曲休:“非禮勿聽啊,嬤嬤。”
兩人將晴嬤嬤拉到了三丈外不夠,還樹起一道人墻,將晴嬤嬤攔得嚴嚴實實的。
江元音與齊司延面對面而立,四周無人,這才恢復了正常神色。
但兩人依舊謹慎,齊司延含情脈脈替她整理鬢發朱釵,她替他掖好衣襟。
若有人投來視線,一定覺得兩人在依依惜別。
江元音言簡意賅地將李彥成宴席中帶她離席是去了哪,說了些什么復述給齊司延。
齊司延聽完,手上動作未停,低聲道:“如此看來,你的身世非是許清透露出去的。”
在江元音離京南下前,見過她,知曉她身世的人屈指可數。
李霽沒說,許清沒說,答案呼之欲出。
江元音緊聲道出答案:“是李昀璟?”
“也許。”沒有十成把握時,齊司延一向不會把話說死。
江元音回想了下今日宮宴上,李昀璟的反應。
他和李瀾這種為了討李彥成歡心而對她示好的皇子不同,他幾乎沒和她說過一句話,連一個眼神的交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