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久違的畫面,看得齊司延心口一暖,他輕“嗯”了聲,大步朝她跨過去:“怎么還不睡?在等我?”
走近了才注意到她面前的矮幾上擺放著個陶罐,他有些疑惑地看去。
江元音拾起一片花瓣,舉起來往他眼前遞了遞,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侯爺你看,花瓣脈絡分明,每一片都保存得完好。”
齊司延垂首,矮幾上擺放的燭火,暈黃的光從她手中的花瓣滲透出來。
干掉的花瓣脈絡,猶如金絲。
他對花花草草的了解并不多,問道:“這是?”
“是侯爺為我采摘的血藤花啊,”江元音晃了晃手中的花瓣,眉眼彎彎道:“好不好看?”
燭火在齊司延墨眸里跳躍,他點了點頭,喉結上下滾動,啞聲道:“好看,阿音怎會還留著它?”
他以為這一朵花,早就枯萎在苗疆了。
卻被她如此細心妥善地保存,制作成了干花。
他的付出她都看著眼里,并被她珍藏。
好看的怎么會是花,好看的分明是她帶笑的眉眼。
“當然要留著,這可是侯爺親手為我摘的,”江元音拿著那一片花瓣,指向其余在桌面上擺得整整齊齊的花瓣,道:“我得好好思索,將它們用于何處,日后還要帶回江南去。”
齊司延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俯身湊近,雙手撐在軟榻兩側,虛虛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他清冷的聲音,好似在誘惑般地建議道:“阿音可將其制成簪子,做成香囊,嵌入繡帕、團扇,縫入衣裳中。”
江元音抬目,不贊同道:“哪能制成這些日常隨身的物品,屆時磨損了、弄丟了,豈不糟糕了?”
“就該制成日常隨身的物品,”齊司延勾唇笑了笑,“這樣阿音日日看到,日日想著我,念著我。”
這甜膩的情話,讓空氣都似滲了蜜。
她嗔道:“我本就能日日看到侯爺,也日日想著侯爺,用不著這些東西來提醒。”
“日日不夠,”齊司延越靠越近,他的氣息包裹住她:“阿音時時想著我,可好?”
四目相對,她讀懂他眼底熟悉的欲念,突兀地問道:“侯爺可沐浴洗漱過了?”
齊司延只覺得這是她對自己的回應,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嗯,沐浴過了。”
“那侯爺先去床上等我,我需得做些準備,馬上就來。”
齊司延墨眸幽深清亮,啞聲應道:“好,都聽阿音的。”
……準備什么?
……有些期待。
齊司延因著江元音這一句話,思緒翩飛,抬步邁入了臥房,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