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但她逮著他未指名道姓這一點,佯作不懂,去攙扶李霽。
李霽的毒是延緩半年發作了,不想人擔憂,是以精神狀態總是不錯,但身子還是被毒侵蝕了。
她不忍他這么一直跪著。
李霽的確跪得腿疼了,也想看看,李彥成對江元音的“底線”在哪里。
他并不覺得李彥成會因為江元音是其和許令儀所生,便對江元音多么關照寵愛。
李昀璟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李彥成對江元音,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李彥成眸色微沉,隱有不悅,但也未發怒多言。
這時晴嬤嬤過來了。
晴嬤嬤曾是先皇后宮里的婢女,江元音剛出生時,曾近身侍候過。
她見過小公主剛出生時左肩的胎記,也見過其被宮廷刺青大師改造成的蓮花圖騰。
李彥成言簡意賅地沖江元音道:“晴嬤嬤曾是先皇后宮中的婢女,由她來查驗你左肩的刺青。”
江元音完全配合,跟著晴嬤嬤去到一旁的素紗屏風后。
晴嬤嬤光看到江元音這張臉,便百感交集,仿佛看到了曾經的主子又站在自己面前。
她眸光閃爍,小心翼翼地將江元音左肩衣服稍稍褪下,端詳著她左肩已被改造成九尾狐模樣的刺青圖騰。
未多久,她恭敬將其衣服重新穿好,走出屏風,回到廳內復命:“回稟皇上,侯夫人左肩確確實實有和當年小公主左肩一模一樣的胎記!”
她滿目欣喜,難以自抑的感慨出聲:“太好了,皇上終于尋回了小公主,小公主安然無恙,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一定很高興……”
李彥成朝江元音招手:“來,到朕面前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江元音呼吸微滯,她并不愿和他靠得太近。
但這不能表現出來,她只好裝作一副惶恐膽怯的模樣,猶猶豫豫地邁著小碎步,最后才離其近半丈遠的距離停下來。
她眼睫輕顫,惴惴不安的立著。
李彥成眼底有不悅閃過,但對著這張臉,什么重話都壓了下去。
最后有些失落地問道:“你很怕朕?”
齊司延起身,抬步走來,立在江元音身側,拱手解圍道:“皇上天威,阿音對皇上乃是敬畏尊崇,她初次入宮,必然緊張,還請皇上見諒。”
江元音附和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