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濡的心則跌入谷底,只能快速思索應對的策略。
他昨日給薛茂民的,以及崔信手中的,全是他仿冒崔關禾筆跡所寫。
兩封字跡當是一樣。
等待衙役取回證據的間隙,王義濡盯著江元音想盤問一番,卻被崔信打斷。
“王八蛋,”崔信揪住王義濡的衣襟,“將我祖父的解藥交出來!”
王義濡揮開他的手,“你莫在我跟前發瘋!”
“你還裝!那陳郎中全招了!”
跪地的陳郎中抬手指證:“是他毒害了崔老爺子!”
場面一片混亂,薛茂民再敲驚堂木,示意衙役上前護住王義濡。
未幾,衙役取回了昨日王義濡交給薛茂民的證據。
崔信將自己手中的信箋遞上。
兩張信箋擺放在公案上,薛茂民一對比,陷入了沉默。
……字跡竟分毫不差。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對策的王義濡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揚聲道:“兩年前老師中風前曾有意給我一封,可惜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便中了風,之后我將這封信都交予了縣令夫人。”
“現在想來,老師當初是想給我假試題,替其孫崔信除掉一個競爭對手。”
“枉我時刻謹記老師恩情,想要涌泉回報給崔家,崔家卻如此算計我。”
“寒心,實在是寒心。”
“王大人此言差矣,”江元音亦揚聲道:“這兩封或許是從崔老爺子身上掉下來的,卻并非出自崔老之手。”
她側眸看向秦瑾煙,示意該其登場了。
秦瑾煙上前一步,福身行禮道:“民女秦氏秦瑾煙,乃前禮部左侍郎崔關禾外孫女,五月前自汴京來到蘭城,投奔外祖父。”
“我外祖父剛正不阿,為官清廉公正,絕不會泄題,更不會算計考生,意圖致其落榜,”她從袖口掏出那封家書,雙手呈上:“此乃我出嫁時,外祖父親筆寫與我的家書,請知府大人過目,仔細比對筆跡,還我外祖父清白。”
王義濡袖袍下的手緊攥成拳,后槽牙咬緊。
“流光坊”的老板竟是崔關禾的外孫女!
這兩人是崔家的人!
他后悔昨日回府后,只是簡單問詢了母親兩句,沒多做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