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般說?”
“你不覺得薛梓玥在面對王義濡時,才沒有那么木訥空洞,像行尸走肉嗎?”
秦瑾煙回憶了下薛梓玥的反應:“她似乎很怕王義濡。”
“她的恐懼是真的,”江元音猜測道:“要么兩情相悅是假的,要么薛梓玥中毒和王義濡脫不了干系。”
在她看來,薛梓玥今日對王義濡的反應,就像是一個受害者,面對曾經施暴的兇手。
她為何一直掐著自己的脖子,喊著“救命”和“不要”?
難道王義濡曾試圖掐死她?
江元音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去閱覽手中的信。
不愧是高中的進士,王義濡肚中有墨,文采斐然。
信里字字句句都能看出對薛梓玥的一往情深。
這里只有王義濡寫給薛梓玥的信,從遣詞造句來看,薛梓玥當是有來有往地給他回信過的。
那么他們兩情相悅是真。
不久后,江元音翻到最后一封,此封信相對較短,少了柔情蜜意的閑談,短短數語都是在安撫薛梓玥,不必憂心,他不會讓她嫁給崔信,最后一句話是邀她一道去面見崔關禾,說其德高望重,由他去說親,薛茂民會同意他們的親事。
江元音和秦瑾煙幾乎同時閱覽完,看完最后一句話,默契抬眼對視,在彼此眼里看到相同的解讀。
秦瑾煙驚呼:“是他?!”
“十有八九,”江元音道:“可惜這信件未留有日期,否則只要確認薛梓玥‘中毒’那日便是王義濡約她去見崔老爺子的那日即可。”
說到這,她冒出了新的思路:“或者,我們只需要確認崔老爺子‘中風’和薛梓玥‘中毒’是同一日。”
“有理,”秦瑾煙很是贊同,又有些憂心:“今日我們一道去了薛家,知曉了薛梓玥失了神志的事,王義濡會不會對我們下手?”
“我覺得不會,”江元音分析道:“王義濡早就知道薛梓玥的情況,卻沒阻止方氏帶我們登門,說明他本就沒提防過我們,他既不知道你是崔老爺的外孫女,更不知道我在調查尋找班若,我們和他沒有任何利益沖突,何況想瞞著薛梓玥病情的是薛家,而他是巴不得大家知道他不計較薛梓玥的情況,來展現他的深情,這樣就沒人會覺得薛梓玥的意外是他造成的。”
如果他真的想低調成婚,便不會如此聲勢浩大地去提親。
他就是想讓蘭城的百姓知道,他要迎娶薛梓玥。
“何況我們又不會坐以待斃,”江元音繼續給秦瑾煙下顆定心丸:“既已知道來龍去脈,我們也該出手了。”
秦瑾煙懸著一顆心,急切道:“我們如何做?”
江元音沉聲:“待沉月從薛府回來后再說。”
沉月一直到深夜,過了子時才回來。
江元音今夜沒回客棧,一直在秦瑾煙這等著。
沉月將王義濡和薛茂民在書房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轉述了一遍。
江元音聽完,毫不意外,也將所有得到的碎片信息串聯起來。